当初带着自己来上京的目的就是为了能找个机会,借他人之手除掉自己,只不过以往寻到的理由不算严重,虽然吃了点苦头,却也不至于丧命。可如今听侍墨这样说,八成是这回木禾寻到了什么好由头,就算不能一下将他处死,也会折腾得他苦不堪言。
乌涂尔对此居然没什么感觉,毕竟自他懂事之后起,他的人生已然被注定了会这样消亡。这对他来说,不过是时日问题。
他仰头看了看天光,暂时把其余的抛在脑后,想着先去将书晒了。
晒书的大院离他所居的地方有些远,还得把所有的书箱都搬过去,等全部将书籍铺开的时候,已然日上三竿。
乌涂尔没用朝食,现下饥肠辘辘,眼睛却直勾勾的盯着木禾的书籍发愣。他其实很想读书,奈何从来没人愿意教过他。他刚来上京的时候,汉话尚且不通,木禾能跟得上的课程他如听天书。可等到他努力自学,终于能听懂他人说话以后,木禾所读的书却变得更为高深。即便是遇上晒书这样的好时候,他也没有办法偷偷学习。
大院里没什么人,除了扫地的下仆,就是站着发呆的乌涂尔。
就在这时,忽然从院外走进一个人来。这人穿着一身锦缎,刚进了院子就把扫地的下仆打发走了。而他自己,却冲着乌涂尔走了过来。
还没有人这么大大咧咧的接近自己,乌涂尔难免有些戒备,脚步后撤了些许。
这人瞧见了也没有生气,反而冲他微微一笑道:“不知你是哪家的儿郎,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发呆?现在应当是书院里上课的时候,你怎么不去上课?”
听了他这么问话,乌涂尔觉得他应该是书院里的先生。但看着面生,不知是不是新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