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涂尔想着,若是自己还像从前那般单纯,见了这场面,八成是要感同身受。
可现在……
他将那人的话全听完,才说道:“还未请教大人姓名。”
那李家人擦了擦眼泪:“老夫李信宏,在钦差大人面前失仪了。”
瞧他这幅模样,乌涂尔就在内府冷笑一声,开口道:“李大人,那我问你,当时德王叛乱,你们李家为何不出面帮太子殿下?德王的动作那么大,你们应当是有些风声的吧。”
“还有……即便当时不便做出反应,事后怎么也不出面安抚殿下?”乌涂尔说出口的话,叫人心惊胆战:“当时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若没有陛下在一旁姑息,德王如何有胆子刺杀殿下!你李家作为殿下的母家,这会儿在这里哭先皇后,为何不出面劝阻陛下,更不说在事后为殿下讨一份公道来?”
“我看你们根本就是只顾着自己。左右不想牺牲,只想着得利罢了!”
他话音一落,在座的人无不震惊,就连程束也惊讶起来。
这话说得未免露骨,却又的确如此。直到现在,李家仍旧处于两方谁也不愿割舍的局面。皇帝能给的,是世家永远的稳定,而太子能给的,则是他们未来皇帝母族的至高荣耀。
李信宏被乌涂尔说得脸皮涨红,指着乌涂尔“你”了半天,也没说出下一句来。
乌涂尔仍旧说道:“朝廷派我来,自是为了东南流匪一事,别在这里和我搅混水!”
他一拍桌子,几年在军中磨练出来的杀伐气顿显,立刻叫桌上几个人震在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