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你那好徒弟会不会大义灭亲啊……”
……
看着那缓缓走远的蓝衣背影,荡尘跪在囚仙台上,良久说不出话来。
不知何时,昏暗中,被玄铁桎梏住的人慢慢压下眼睫,勾起抹神秘的笑意。
神骨溢出一丝白光,须臾没入她手腕处的禁锢。
听着耳边几不可察的玄铁开裂声,荡尘转头,静静望着远处无尽的星云,恍惚中,好似见到了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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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安带着忘魄境的气息回到江兰府时,已经是夜半了。
夜色暗沉,天边缀着的几颗寒星看起来也是倦懒无比。
长街边,细长的叶片蜷曲,尾部的晶莹露珠将落不落,很快摔落逶地,给土地融上一抹暗色。
衣袍被劈的不成样子,狼狈不堪。宁安推开房门,打算好好洗漱一下。
她与白行烟在郊外大打出手的事,想必会一夜之间传遍木城。
至于什么半路逃跑,不讲武德的话,她也无意澄清,只待明日大比,众人看到她的修为,便能知晓到底发生了何事。而且,如果没有猜错,天雷的动静太大,应该已经惊动了不少人。
月色朦胧,窗棂上,枝叶扶疏,影影绰绰。
宁安坐在桌前静静地看着,忽而感到百无聊赖,于是起身走进屏风内。
她嫌弃地闻了闻自己的衣袍,实在不堪忍受,便自行寻了浴桶放在屏风后,在里面倒了些热水,于水雾氤氲间,闲适地倚靠歇息。
静谧昏暗中,有人敲响了她的房门。
这么晚,能有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