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折玉笑了笑,没有流露出丝毫吃痛的模样,似乎毫不在意。
她轻轻扯唇,黛眉隽秀无双,点头道:“弟子确有,是从小染身,旧疾罢了。”
姚月此时衣袍松散,玉冠有些歪斜,她看着女人坦荡的神色,沉沉吐出一口气,忽而放开手坐在床沿,闭上眼,声音淡淡:“......你在骗本座。”
她抬眸,目中锋芒亮如实质,还有一丝几不可察的希冀。
“寒气侵染神魄,没有百年绝不可能......你到底是谁?”
李折玉刚想将地上的狼藉清理,就见银光一闪,地上恢复了素洁。
抬起的手顿在空中,她望着姚月,在那探究的视线下静了好一会儿。
“...神君。”折玉漠然启唇,视线看向空中不知名的一点:“弟子也不知,自己究竟是谁。”
这话说的着实奇怪。
闻言,姚月眸光微动,声音也冷了下来。“你……莫不是在同本座说笑?”
折玉没有应声。
自她有记忆起,每每入梦,便会梦见一位年轻妇人。
她的眉眼极其柔和,却并不羸弱,似枝头的一支玉兰,浅淡,温和。
她喜欢唤她安儿,生气时,又宠溺嗔怪地唤她宁安。
梦里,折玉不知道自己是谁,但她推测,面前的妇人,应是她的母亲不错。
想到这里,女人暗下眸色。
但后来,那场梦就变了。
她感到好冷好冷。
二十年来,她常常做着同一个梦,漫天大雪,路有冻死骨,她看见房屋倒塌,母亲身死,一个孩子.....哭得喘不过气,几乎也要死去,但周围,却没有一个人来帮她。
直到......
李折玉握紧拳头,勉力打断思绪,侧头看向床边的人。
“为何这样看着本座?”姚月疑惑地对上她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