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安侯宽慰道:“……明天寅时出发,坐船要走八九天。”
正在擤鼻涕的叶想心里一抖,掐指算:子丑寅卯……
凌晨三四点?这大冬天的,天都没亮吧?
“会不会太早了点。”叶想试探着问。
信安侯沉默着没回答,反倒是拿出一饼茶,随手掰出一块来,两指一摁碾成茶末,随手丢进壶里,手法粗暴。
叶想看得颇为无语:“哪有你这么煮茶的?”
他瞥她,回答了前一个问题,“你该睡尽管睡,不会叫醒你。”
的确,她睡着之后跟死了一般,他们直接当货搬走更方便些。这么想着,叶想不知道为何有些害羞。
侯爷拿起书翻看,叶想看了下书名——醒梦录。
叶想也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她喝不出这泡茶好不好,但是味道很符合她的口味。
冰凉的水里夹带这一丝淡淡的茶味。
她没有事情做,于是从半开的窗口往外看,望一望灰蒙蒙的天,瞅一瞅枯黄的树……
然后收拾一下桌上奇奇怪怪的防身武器,看着它们,看着看着,突然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
“江二侯爷。”
这是什么称呼,信安侯凝目瞅着她。
叶想脸上挂着伤心,“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没告诉我?”
他眼睛微微睁大,迅速地摇头。十分典型的心虚反应。
叶想观察得仔细,心头蹭一下冒起火来,“你要是不想带着我就直说,我知道我给你带来了很多麻烦……”
对哦,这具身体带着这么大的麻烦,她有啥资格跟救命恩人发火……叶想突然泄了气,半晌不知道说什么的好。
信安侯挑挑眉,显然没料到叶想是这个反应,反倒是松了口气,“你误会了。我没有这样想过。”
叶想愣了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