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桌以剑身插入的地方为裂口,朝着四面八方裂开,细密的纹路遍布整个桌面。那半坛刚开封不久的灵酒炸开,酒香四溢。
“风宁!”时亦从幻境中脱离而出,她甩开风宁对她的束缚,纤细手指握住插在石桌中的长剑,指骨用力,拔出。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时亦脸色阴沉。
幻境被人强行打破,体内的灵力紊乱起来,冲击着本就伤痕累累的内里,风宁脸色青紫变化着。
“噗嗤。”一口乌红色鲜血自女人口中喷出。
时亦硬起来的心因此软了些。千年情谊,她自然看不得风宁如今的惨状。
长剑收回灵海,她僵硬地扶住摇摇欲坠的女人。
“时亦。”风宁推开时亦的搀扶。脸上溅到些许血液,被她用指腹胡乱的摸去,留下浅淡的红色长痕,“她究竟在哪里?”
“死了。”时亦木然的回应。
“她明明没死,明明没死。你分明知道的。”风宁嗓子里含着血,随着说话而不断流出。
她双手拉住时亦的衣襟,强行将人的注意力转移过来:“你甚至帮她跑出去。”
“时亦,看我这般模样,你就没点心疼吗?”眼前场景虚幻模糊起来。
风宁知道,她的身体又要经不住了。
“心疼?”这两个字似乎点燃了时亦长久憋在心中的一口气,她猛地握住风宁拉在她衣襟前的手,“你知不知道这两年,每次看你这般模样我有多难受。”
“但我有什么办法?我不止是你的至交好友,本座还是越神宗的宗主。你知不知道!”时亦很少这般对风宁说话,尤其是在她这种情况下。
她向来是好脾气的,温润的。
“她慕予希不止是你的徒弟,更是越神宗的弟子。本座也需要对宗门下弟子负责。越神宗因为献祭一事本就亏欠她良多。”时亦胸口起伏,眼白上浮现出根根血丝,“本座能怎么办?你让本座如何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