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毕,他那双贼溜溜的眼睛往五楼蓝带的格间悄悄一撇,而后小心翼翼地低声说道:“三日前,阁内来了几个北燕来的贵客,说是即便不卖,也要一睹画作之风采。小的没有承应,他们就说聚英阁如此小家子气,枉为龙渊第一大阁。那女的还说了很多难听的话,小的一时没忍住,就与他们打赌,若是他们三日内能在本阁举办的诗曲大赛中获胜,那么‘墨梅’就归他们。”
“所以你不惜以镇店之宝‘洛神图’引有才之士前来应战,为的就是赢了比赛保住‘墨梅’?”
“傅小爷,也只有您懂得小的的良苦用心哪。这‘洛神图’和‘墨梅’是鱼与熊掌,小的哪个都不想舍,但如今被逼到这个份儿上,也只能舍鱼而取熊掌了。”说完还不忘假装抹一下眼泪。
“但如若比赛结果是踢馆儿的赢了,阁主到时候真舍得割爱?”戚沐九看着他那张肥嘟嘟的大饼脸,不由打趣道。
“几位贵人刚刚不是已经赢了上一场了嘛,下一场一定会赢得更漂亮!”
“钱不拔,我看你是早就想好退路了吧。前些日子不是还在望云楼大放厥词,说龙燕的士子大夫都是些酒囊饭袋么,怎么这会儿就变成青年才俊了?”
“哎呀,那是酒后失言,您就莫再揭小的的短了…”钱不拔有些尴尬地抹额道。
“再不说的话,小爷我就告诉花四娘你跟怡香园牡丹的那些风流韵事。”
“唉吆,别别别,我说还不行嘛。”要是被他家那只母老虎知道,他晚上回去定吃不了兜着走。于是左顾右盼看了下周围,确定没有人在旁边,才用只有他们四个人能听得见的声音说道:“真的‘墨梅’不在聚英阁,我这儿现在只有一副赝品。”
三个人听后皆是一副吃惊模样,而后异口同声问道:“真的去哪里了?”
钱不拔深深咽了口唾沫,有些为难地勉强挤出几个字:“被一位贵人买走了。”
而后看着傅乾要他再说仔细点的神情,便一副欲哭无泪的模样可怜兮兮道:“您就是把小的跟牡丹的事儿捅出去,小的也不能说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