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黎砚正要陪戚暮烟说会儿话,却已不见她的踪影。
相府门外,戚暮烟站在门口的栏檐下,目送戚秉章的身影远去。
似是感受到身后的注视,戚秉章转身看向门口,却见一片衣角自栏檐后隐去。
他看着那空空的某处怔神片刻,转身时眼角已然微湿。
抛开过去恩怨,他并不讨厌那个孩子,若她是殊儿与自己的女儿,那该多好啊,可惜她不是,她不是...
刚刚有那么一刻,他想跑过去告诉她真相,然而他还是生生止住了。
他想给自己留最后一丝念想:即便脱离了父女关系,名义上她依然是自己和殊儿的女儿,永远是...
希望陆玦能待她如亲生。
戚暮烟背靠门墙,眼角有泪滴落下。
她转眸看向晴朗的天空,有风轻轻吹过,风干了脸上的泪痕。
从今日起,她将告别过去的自己,开启新的人生。
大厅内,沈黎砚被陆玦单独留下。
“听闻沈世子近几日都来相府看望烟儿,我很是欣慰。”
“在下是她的...义弟,理应如此。”
义弟?他倒没关心过她与烟儿谁大谁小,听她这么说,当是比烟儿小。
哼!陆玦对她与烟儿之间的牵扯,本不欲多说什么,毕竟现在的烟儿很需要亲近之人的陪伴,但今日看到她那张脸时,他改变主意了。
如此祸国殃民的一张脸,再联想到她与北燕太子和姬冥修之间的传言风评,烟儿若是继续与她相处,很有可能会名声受损,甚至连相府和放雅都难逃牵连。
“她马上会有哥哥,沈世子若无必要,今后还是少接触烟儿为好。”
“陆大人,恕在下直言。您是否问过烟儿是否愿意当您的义女?若她愿意,那放雅做她的哥哥在下自是万分放心,如此,不做她的义弟亦无妨。只是,若她不愿,您还以她的义父自居,而逼迫在下远离她,这就是您的不对了...”
“倒是牙尖嘴利。那我想问问,你如今拿什么对她好?以西凉质子的身份,还是以一个死去之人的身份?你连个像样的住所都没有,又拿什么给她庇护?拿你年轻人的口气吗?”
这是在讽刺她要钱没钱,要势没势,空有一张嘴可以哄人。
她礼貌一笑,“陆大人不必拿话刺人。在下人微言轻,现时是给不了暮烟什么,但我知道她需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