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她才发现,脖颈还有隐隐的指痕,自己手劲大,早上那么用力,池念很疼吧?章羽凝有点难受,一方面懊悔自己早上的冲动,另一方面觉得自己没做错,受到侵犯就应该回击。
矛盾的人总会比较辛苦,她何必在意呢,可这似乎已经无法控制了。
最令人不舒服的是池念的反应,她没有一句责备,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也没有生气,喝完那杯红酒后,没再提及这件事。
池念何必对她这样的人忍气吞声?她的包容度超出了常人吧,不管是言语伤害还是行为刺激,章羽凝都做了,可她就是不当回事,从不计较,到底为什么会这样?
窃听器都白装了,池念从来不按照常理出牌,叫章羽凝总是始料未及,没法预测行为,还会猝不及防地出现突发情况。
走到包厢门口,两名服务员鞠躬,为池念拉开了门。章羽凝以为会有个怎样的排场等着自己,没想到包厢一个大圆桌,只坐着一个地中海发型的老头。
见到池念来,他站起来恭恭敬敬,神色还有些惊恐,仿佛见的不是美女,而是一头会食人的野兽。如果池念真的手段狡诈,蛇蝎心肠,那没有人会是她的对手,毕竟就算逢场作戏,她都逼真得无可挑剔。
这个世界的事,真真假假,虚实难分。池念或许戴的也不是面具,本就是她多面性格里的其中一面。
“仲老,您好。”池念主动上前握手,老头颔首弯腰接手:“不敢不敢,池小姐好。”
章羽凝站在池念身后,观察这老头,当即认出这是名动世界的物理学家仲鸣。仲博士这个名字响彻全球,多少国家想挖他过去都没得逞,他说这辈子只效忠池家,生是池家人,死是池家鬼,据说受过池念祖父的恩泽,报恩来了。
“您请坐。”仲鸣笑不拢嘴,看不出什么意图。
池念看了章羽凝一眼,说:“你也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