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芝:“呵,坐下。”
“好的大人。”
楚昔又坐回床尾了,双手平放在腿上。
任芝这时算是俯身看她了,那种睥睨感一下就上来了。
她伸出手指,玩儿似的在楚昔下巴边勾了勾,换样撩拨。
她琢磨着问道:“你说是这样好,还是这样好?”
一种是食指平伸,直勾住楚昔下巴,往上抬头。另一种是指骨屈起,骨节撑在下巴边,往上抬头。
楚昔想了想回答:“对犯人的话,第一种吧。如果你喜欢‘我’,第二种也可以。”
任芝冷笑一声,“还是第一种吧。”
任芝入戏。
楚昔又被她勾住,强迫抬头望着她。
手指还挺用力的……那种强制感楚昔骤然就感受到了。
她是被迫的,与任芝四目相对。
她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恐惧。
大概这就是她比墙强的地方,还会随机应变。
而任芝的眼底,是毒性。
是温柔缠绵在你手腕的蛇,会不经意咬你一口的毒性。
她的眼睛漂亮,剔透,妩媚,像是陈列在博物馆里精致的琥珀石,用最明亮的灯光照耀着,透着玻璃窗反射出它的光彩耀人。
楚昔在审视,在被一种无形旋转的涡流拉进去。
她看见任芝双眸里的自己随着琥珀种潋滟的波光支离晃荡。
自己像是在变形,自己像是稍纵即逝,自己像是看不清自己了,在海底的最深处。
她一贯清醒的神智产生了朦胧。
任芝翘起唇角,对她笑,唇间的香气与热息,直扑在她脸上。
宛如温柔的利刃,声声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