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芝还是开口说了一句:“有点热。”顺理成章地把手收回来。
楚昔点点头,注意力都在头顶上面。
“哦,那你跟在我旁边,别走远了。”
她跳起来掰下一截松枝,接着一片松针在颤抖的枝干上簌簌拉拉的掉落下来,洒了她一头。
失误了,没想到这个!
她赶紧退开,摇头晃脑,拍拍肩膀和衣服上的细小松针,头发上的一些也抖落下来。
她伸手拍了拍头发,但又苦于看不见,只能低着头跑到任芝跟前,“帮我弄下。”
“你怎么跟小孩一样?”任芝边帮她清理边问。
“小孩?”楚昔挑眉,语气质问,显然对这个词不认可。
“多大了还掰树枝?”
“这和年龄没关系。”
快乐和自由是永恒的,一种不以人的主观意志为转移的客观定义。
人会老,但客观定义不会。
仅凭一个爱好就判断人幼稚或者成熟?楚昔不能苟同。
六十岁的老奶奶和十八岁的少女同样爱玩开心消消乐。
但任芝说的不是心理,而是心性。
她在楚昔身上发现了一股干净纯澈的心性,宛如春水初生、春林初盛时的朝阳,热烈纯粹,在她身边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过了。
希望不要被娱乐圈这个地方污染。
“弄干净没?”楚昔催问道。
“马上就好了,再等一下。”
任芝总要小心翼翼地帮她把发丝间的松针择出来,尽量避免弄乱头发。
后来折了一圈树枝和树叶,楚昔撕了两片大芭蕉叶,铺在泥土地上,和任芝席地而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