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床榻上昏睡的林生骤然睁开双眼坐了起来，目光落到床边的赤旗，面色微松，当即将赤旗抓进手中，这赤旗可不能丢咯。

眼下天色蒙蒙亮，林生扛着赤旗便向学堂走去。

如往日一样，山长从长廊的另一头出现，迎面向林生走来，他满脸怨毒，手中提着一个小铜钟。

二人距离拉近，林生目光落在山长手中的小铜钟上，铜钟的样式倒是与时间客栈中伙计手中的铜钟一模一样。

这次不等山长说话，林生抢先打招呼：“早啊山长，昨夜睡得可好？看你这气色，好像睡眠质量堪忧。”

山长恶狠狠道：“你为何不走！书院大门都打开了，你为何不走！”

林生微微一笑：“山长很想赶我走？”

山长愤怒咆哮，如火山爆发：“你不属于这里！我已经放你离开了，你为何不走！为何不走啊！”

林生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这样吧，山长你把林昊交给我，我就离开如何？”

山长愤怒的表情一滞，旋即缓缓松弛下来：“你先离开，我再把林昊给你。”

林生摇了摇头：“你先把林昊给我，我就离开。”

“你先离开！我再把林昊给你！”

林生面露无奈：“你看看，你还是不想我离开，不是我不想离开，是你不想我离开。”

山长闻言沉默，半晌后缓缓道：“我若把林昊给你，你真的会离开么？”

言语间，双眼紧盯林生面部反应。

“当然，我说到做到。”

林生微微颔首，坦然面对，山长能看他的记忆，又不能知他此时的想法。

“好。”山长点点头，抬起右手臂凭空那么一抓，一个昏迷的青年瞬间出现，正是林昊。

林生眉头微皱，山长的动作并不快，法目却什么都没看出来，林昊就那么凭空出现了。

“你离开吧。”山长将昏迷的林昊扔给林生。

“离开可以，我有几个问题，还望山长能为我解惑。”

林生感受到了林昊的脉搏，心中微松，好在心中的想象没成现实，林昊没有变成东西。

“你想问什么？”

山长眼眸中的怨毒之色渐渐消散，显然林生没有反悔让他非常满意。

林生若有所思：“法是如何出现的？这书院又从何而来？”

山长摇了摇头：“不知。”

这番回答倒是与魂鼎中的罪孽之法一样，林生也没有丝毫意外，继续问道：“你是法么？”

此话一出，山长眉头皱起：“我不是法，我是人。”

林生哑然一笑：“你是人？呵呵呵，你明明是.....”

笑容消失，林生忽然想到了一个被他忽略的问题，既然他可以抢夺法顶替成为山长，其他修士自然也可以。

林生面露凝重之色：“你在这书院中当了多少年的山长？”

山长摇了摇头：“我忘了，许久许久了。”

法目金光闪烁，视线中，山长的模样没有任何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