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德海已经去养心殿了,等皇上下了朝就禀报皇上。”

我心焦地抓住富察的手腕摇了摇头,谨慎道:“姐姐,吩咐人赶紧把方德海叫回来吧。你刚有孕应该安稳坐胎,若是来往恭贺扰了清净,岂不是不利于养胎?”

更要命的是,延禧宫与景仁宫只有一墙之隔,就算想要瞒着宜修,恐怕也瞒不了多少时日,富察贵人居然还上赶着去告知皇上,恨不得满宫里敲锣打鼓地来庆贺。

“这有什么,我怀着龙裔,谁不得给我三分颜面?”

看到富察贵人那神气骄傲的劲儿,我一狠心对宝鹬说道:“去养心殿把方德海叫回来,绑也要给我绑回来!”

夏冬春看到我忽然气势威严,像是不认识我了一般看着我。

“富察姐姐,我现在和你说的是掏心窝子的话,这个后宫不太平!皇上立府二十余载,身边伺候的福晋还有侍妾没有三十也有二十多,可只有三个儿子两个女儿。你当是为什么!有人一直在暗害龙胎!姐姐如今有孕,无异于成了旁人的眼中钉,若不埋起头来仔细查检身旁的奴才,身边所用的一应器物,姐姐要如何保全腹中之子与自身?”

富察看着我也愣愣的,平时我一派做小伏低、委曲求全的可怜样儿,今天突然摇身一变,倒成了个杀伐决断、有勇有谋的主子,谈吐言辞一如主位娘娘。

“那就先听妹妹的吧,可宋太医......”

我赶紧对宝鹃道:“去取皇上赏的金莲含珠簪给宋太医拿去。让他乖乖闭嘴,什么都别说。安胎药的方子也拆成三份,一份送碎玉轩每日连同莞常在的伤药送,一份送延禧宫,一份送延庆殿连同端妃的日常药物送,务必不要人察觉!”

连生贵子的意头是皇上所赏,想来宋太医也知道该为谁办事了。

富察错愕地看着我,眼神中是难以置信的惊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