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规全翘着兰花指,满脸堆笑,他深知伸手不打笑脸人的道理,假笑也比不笑好,这就叫讨喜。

“黄公公挑的人自然是好的,要不然以后有什么事儿,我便只找黄公公一个了。”

哟,给下马威了。

黄规全笑容僵在脸上,心想:这个莞贵人,还真得好好捧着,若她掌权可不得把他从这个位置上扯下来?这会儿就晓得追责了。

“是是。”

黄规全附和地弓腰点头,继续说道:“奴才昏聩,因前几日忙着内务府的琐事,把给小主宫里桌椅上漆那回事交给小路子去办,谁知道这狗奴才办事不上心,居然给忘了。”

黄规全一边委屈告罪,一边蹬了小路子一脚,劲儿使得不大,小路子却还是被踢得倒了一下。

“奴才今日特意带了他来,给小主请罪,还请小主发落。”

黄规全低头弓着腰,比一旁的小允子还卑微。

“黄公公的请罪我们可不敢受,没得背后又听了那些不该听的,叫人呛得慌。”

流朱言辞犀利,比皇后身边的剪秋还要不客气,黄规全心里都乐了,这叫怎么个事儿啊。

“流朱,越发没规矩了。”

莞贵人说罢,黄规全连忙继续赔罪道:“哎呀,瞧姑娘说的,这都是奴才教导下面人无方。对了,奴才还叫人抬了一张新桌子来,还请小主不嫌粗陋。”

黄规全带着人退下了。

回到内务府,小路子规规矩矩跪在黄规全身前,“谢公公抬举。”

黄规全一乐,拿起手边的茶杯,“痛不痛啊?”

“轻得很轻得很。奴才晓得,公公叫奴才演戏,便是看得起奴才,日后各宫里都知道奴才是黄公公您的人,怎么敢不敬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