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申醒过神来,指了指宋武,对孙玉英说:“你问他,你问他做了什么?简直是……,简直是,……”
他简直是无言以对,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形容宋武的行为和他自己的心情了。
孙玉英用严肃的语气对那个所谓的上级说道:“老申先回答我的问题,到底什么情况?其他的等我问你你再说。”
呦,看这语气和情形,这个人级别还没孙玉英高呢。
宋武顿时轻轻嗤笑了一下,还真高看他了,看他一把年纪,刚才挺着肚子一副官威的样子,还以为多大官呢?
老申自己并不觉得自己没有孙艺英级别高,有任何难堪,很自然的,就用诉苦的语气把事情给孙玉英讲了一遍。然后一副等着给他做主的表情,等着孙玉英的表态。
谁知道,孙玉英直接瞪了他一眼,很严肃的说:“谁让你拿这件事儿来问责咱们自己的同志的?”
老申根本没反应过来,一下子傻眼了,怎么会这样?
他结结巴巴的说:“不是上面要求,咱们要赶快调查清楚,一定做好对公社老百姓的团结工作。而且咱们的动员大会上一再讲,要尊重当地的风俗。”
“是呀。但是,也没有让你用这种方式调查呀。这样的事情,你说咱们的同志有错吗?尊重他们的风俗习惯,只是让我们在平常打交道的时候,工作中注意方式方法和态度。但是也并不是让你拿着,这样明显封建迷信的说法来追责咱们自己的同志呀。”
这个人是工作队的副队长,而孙玉英是队长,而且恰恰他很清楚孙玉英的背景。
他今天弄这么一出,其实私心明显,他以为像孙玉英这样的人下来以后也就是走个过程,所以恰恰是他大展拳脚的好机会。
但是,想做好工作,多拿成绩,必须在手底下有听用的人。
所以就要借助由头拿出3000杀威棒,逮到机会了,找到合适对象,先收到麾下几个听话的人。
可是没想到,出师不利,第一次就碰到了这样的场面。
孙玉英不再搭理老申,而是笑着对宋武,还有其他几个集中学习的工作队成员说道:“这件事情纯属误会,其实吧,你们住这个新屋,是房主儿子的“新房”,人家家里小两口就是在这儿结婚,还是在这个炕上生的孩子。去年冬天因为天冷,才搬到正房住。所以,按他们乡下的说法,这个房子就和喂奶通不通有关系了。虽然完全是迷信的说法,但也要多理解,毕竟你们这些天学习应该也学到了,咱们工作队有规定,必须尊重当地风俗习惯。所以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互相多理解就行了,以后工作学习中多注意细节。”
刚才还剑拔弩张的场面,让孙玉英三言两语给抹了过去。她说完以后还偷偷的看了宋武的脸色一下。
结果,看到了一张很难看的苦瓜脸。
孙玉英清了清喉咙,笑着又朗声说道:“你看这两天挺冷的,要不你们几个先换个屋,跟别人挤一挤凑合一晚上,明天再做新的安排。”
宋武摆了摆手,“不用了,多谢领导关心,这点风对我们来说不算什么。我们能够克服困难。”
说完,他自己盘腿上炕在炕桌上拿着资料又学了起来,不再理其他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