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声问了一句：“谁？”然后敲门声就停了。

许富贵双眼紧紧盯着屋门，在微弱的光线下看见从门缝里塞进来一张纸。

他猛的坐了起来，把躺在他身边的许大茂他妈也给惊醒了。许大茂他妈正要开口询问，被许富贵一把捂住了嘴：“别吭气儿。”

等到许大茂他妈终于点了点头，许富贵才松开手，掀开被子下了床，走到房门口捡起那张纸，发现纸是折着的，对着微弱的光线展开，这才发现纸上写的有字，而且里边还夹着一把钥匙，等他把纸上的内容看了一遍，不仅倒抽了一口凉气。

他紧紧盯着房门，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过了好一会儿才轻轻把房门打开。可是外面的院子安安静静，根本没有任何人的影子。

重新关好门，坐回到床上。许大茂他妈忍不住在身后小声的问：“什么事情？”

许富贵沉默了一会儿，才扭头小声说道：“来要账的。”

……

现在宋武还是一个人睡在前院的东厢房里，高娥和娄小娥都住在前面院里的小房子里，两个人似乎也习惯了彼此作伴。她们现在两个人也是单独每人一张床，就怕万一不小心挤着压着。

宋武一夜没睡。昨天半夜，他提前准备好了指定放钱的地方，又把要钱的信息塞到了许大茂家的屋子。今天凌晨三四点钟的时候，他觉察到许福贵出了院子，就悄悄一路跟在他身后，看着许福贵把东西放在指定的地方，然后又一路跟着他回到四合院，直到确定他进了自己的屋子后再没有任何动静。

现在他的感知能力大大受限，顶多保能让他跟踪的时候不容易被发现，却提供不了更多的帮助。所以，只能用这种笨办法，保证尽可能的安全。

宋武趁着黎明前的黑暗，重新出了四合院，一路又来到了供销社附近。在离供销社还有段距离的时候，他尽力试着放开自己的感知，感觉似乎又比前几天强上了一些，但是还是没什么卵用。

叹了口气，只好在远处的屋角处仔细的观察了一会儿，才压低帽子，拉了拉口罩，把衣领也竖起来，深吸一口气，快速的走到供销社商店大门边钉在墙上的意见箱前面。

这个意见箱，想当年，每天都很繁忙，早上供销社的人上班，第一件事就是先打开它，取出里面厚厚一沓的群众意见。可是现在，它就是聋子的耳朵成了摆设，早就不起什么作用。意见箱上的锁也早不知道去了哪儿，天天再没锁过，也再没人往里边塞什么个人意见了。

哎，话说过来了，供销社货架都空了，还需要什么意见呀？或者说根本就不用问大家有什么意见，只要把货架摆满就行。

宋武这次看上了这个意见箱，还特意加了把锁，觉得把它作为暂时存放东西的地方很合适。

站在意见箱前，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紧张的心情平静下来。现在没有超常能力傍身，宋武做不到如同以前那样从容，他心里很紧张，心脏怦怦直跳，用有些微微颤抖的手从衣兜里取出一把钥匙，把意见箱上的小锁打开，然后打开意见箱的门，看到里边果然有他想要的东西，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宋武也没有仔细检查，只是大概看看数目差不多，便随手揣进了兜里，又把意见箱的锁连带钥匙也取了下来，同样装进了兜里。然后，他转身低头快步朝与四合院相反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