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简冷嗤一声,讽道:“宋都统,屋里都闹翻天了,你们就是这个速度?”
他有些不耐地道:“叫你的人退出去。”
宋既明向内看了一眼,没看到床后被床帐遮住的周鸣玉。但是看屋里这个样子,大概也想到了一些,便挥手让所有侍卫退出。
他让自己的副手去一旁小榻,试了试绣文的呼吸,确认她只是被药迷晕后,也带了出去。
宋既明看了一眼杨简,伸手要了一个火把,将桌上的灯点亮,而后转身站去了门口,同部下道:“去请位太医来,再去将繁记二位当家请来。”
杨简见众人退下,方才在模糊的灯火映照下收了剑放在一边,转而去一旁的衣架上取了一件外衣,来到周鸣玉面前。
他单膝点在地上,将外衣披在周鸣玉身上,轻声问了一句:“伤到了吗?”
他身上那样肃杀的氛围又在她面前通通消散了。
这次的迷药,药性比周鸣玉从前用过的都要重。周鸣玉的眼皮有点沉下来,但她却闻到了他身上纯粹的松香味,厚重地钻进她的鼻息,难得地给她带来一点清醒。
她有些不合时宜地想到了船舱里那个狭小的洞口。
周鸣玉强撑着抬头看他,回答道:“没有。”
杨简看到了她面上的疲惫与迟钝,心里软了软,又向前倾了些身,抬起她那只没有拿刀的手,架上自己的脖颈,而后扶上了她后背。
他把她抱在怀里,稳稳地站直身子。她细长的颈子柔软地屈服,发顶依靠在他的颈边,有些微微的痒意。
床上的被褥已经溅了血,杨简看也没看,直接将周鸣玉抱到了一旁的小榻上。
他动作堪称温柔地将她缓缓放下,甚至不忘轻轻托一下她受伤的脚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