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之琼讶异地看着他,道:“你是不是疯了!那个女人的性命你也要管吗?”
她微退后一步,道:“她若是谢惜,那便是从当年斩首圣旨下逃出来的有罪之人。若是让人知道她还活着,上报陛下,那当年所有经手过谢家案子的人都得翻出来。你大兄长身在大理寺,亲自是他亲自去谢家拿人;监斩之人更不用说,是你的亲姑父。若是她还活着,这些人全部都是有可能帮她逃窜的帮凶,全都有可能下狱问罪!”
杨籍的脸色有些发白了。
原之琼又放轻了声音,抚了抚他衣襟,道:“若是我想多了,她不是谢惜,那更没有什么好管的了。我收到我父王来信,前日有一女贼,潜入王府之中,想去我父王书房里盗取东西。金银玉器也就罢了,可我父王到底是王亲,书房中总有些重要之物不可为外人所见。”
她观察着杨籍动摇纠结的脸色,继续道:“她武艺如此高强,又躲过了晋州城门的盘查,一路逃窜至此,难保背后不是被什么有心之人指使。若是此刻不解决她,待之后事情越闹越大,只会无法收场。”
她放软了姿态,道:“你知道的,我父王这个年纪骤然失了我兄长,如今被遣回封地,又遭歹人栽赃陷害,正是风雨飘摇的时候。我不可能眼看着我父王落入这样万劫不复的境地,却全然什么都不做的。”
原之琼本就是柔弱娇气的姑娘,如此可怜着目光瞧他,即便杨籍知道她有故意的成分,也难免不被她说动。
他守着最后的底线,艰难道:“可是八郎还在下面,你不能伤八郎。”
原之琼立刻道:“好的,这没问题。”
她心里在可惜杨籍的轻信。这世上多的是杀人的办法,她的确不打算伤杨简,她是打算直接杀了杨简的。
这次上京派人来查矿井,一切事务未免进行得太过顺利,很难不让人想到王府中或许出现了内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