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胡心中咕咚一声,经验告诉他,大人又要搞出什么幺蛾子了。
可他竟然忍不住很想知道。
“大人,能否告知卑职,与你一道分忧。”
楚宁走到窗前,看着天边晚霞遍布,淡淡道:
“我!想!剿!匪!”
城外那群山贼就像根不软不硬的刺扎在楚宁心上,必须拔掉才行。
老胡吓得直冒冷汗:“大人哟,咱们现在这点人手能自保就不错了,哪里还敢招惹山贼。”
早就知道老胡的为人,楚宁也不气恼,摆摆手道:
“老胡,这次前往西山,已经证实了魏满所说的黑石头就是我想要找的煤炭。咱们现在只要将这些煤炭弄出来换钱,我告诉你,你十辈子都花不完。”
“罢了罢了,只怕我也没命花。”
说着,老胡连连摇头。
他何其明白,城外这些山贼,那都是跟城中大户有些牵连,只怕人还没出城,剿匪的消息就漏出去了。
老胡顿了顿,还是决定先把眼下紧要的事给大人汇报:
“大人,你还是先想想眼下的事吧?”
接着,他将黄四郎欺压杨家米铺林小娘的事以及赵二查到的关于二虎的事都一一说了。
楚宁听了猛地一拍大腿:“太好了!我还正发愁没有突破口呢,好,就先拿黄四郎开刀。”
“……”
老胡听得瑟瑟发抖,双膝发软,这二百五大人,竟要对黄四郎动手,这不是虎口拔牙啊!
“大人,你这刚回来,魏满也不在身边,听卑职一句劝,莫跟黄老爷斗了,咱们斗不过的。”
楚宁狠狠翻了个白眼,他知道,老胡自幼便在青山县成长,在他的潜意识里,对士绅豪族打心底就畏惧。
即便是他现在位居青山县县丞,堂堂二把手,可这种根深蒂固的畏惧感,让他明白,对黄家这种权贵之家,依然无法撼动分毫。
似乎是想起某些尘封往事,又似乎是想要对这位多些劝说,老胡顾自端起茶水饮了一口,方又言道:
“有人做官为钱,有人做官为名,还有人做官是实实在在为老百姓,可大人你那里知晓这黄家的权势如何滔天。”
说着,老胡又将桌上茶杯递给楚宁,被拒绝后,又顾自饮了一口,继续说道:
“这黄家是青山县建县以来便逐步发迹起来的,后历经两代人,方有了今日之势。卑职幼时也曾听老人们提及过,青山县也曾出过一名真正为民的好县令,可后来就被黄老太爷联合几大家族给庆州府施压给弄死了。”
“据说那位县令老爷家里除了逃掉一个小儿子和一名管家,举家皆被灭了口,事情闹到朝廷,可最后竟也不了了之。后来又来了几任县令,哪一任不是乖乖听话,就拿前任县令大人来说,就因为想要增收商税,竟被山贼掳去杀了头。”
“堂尊,你再想想,这黄四郎敢明目张胆的派人刺杀你,说明他根本就没把你放在眼里。你说说你还要和黄家斗吗?”
楚宁眉头一挑,他的关注点倒不在这刺杀上,而是老胡刚才提及的那位县令大人逃掉的小儿子。
“你刚说的那位县令大人姓什么呢?”
老胡满不在乎的回道:“嗯?当时我年岁还小,记不太清,我想想呢,好像……好像姓温。”
“是了,是了,这就是了。”楚宁连连点头,自言自语道,“我终于知道他为何要放我下山了,敢情他就是那个逃走的小孩。”
老胡被楚宁的自言自语搞得一头雾水:“大人,你嘀嘀咕咕都说啥呢,玄乎乎的!”
“罢了!这件事以后再说。你能不能把这位温县令的事都给我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