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头方多病并没有休息多久。
手上的伤口痒得很,比起已经习惯了的痛更叫他受不了。
他拆下了李莲花绑着的手帕,擦去了上面的金疮药,便见原本的水泡,破裂还有红肿的消失了。掌心的皮肤留下一层淡淡的粉色。
方多病用另一只手抚上去,这层粉色大抵是新生的皮肤,摸上去又嫩又滑。
也难怪这么痒。
本来体内已经平衡了的四叶菡萏药力因为他的受伤,分出了小股的药力到他的掌心,让他的手快速,又不至于那么快地愈合,渐渐在破口处生出了一层新皮。
也幸好他体内的药力已经平衡了,不至于他一受伤,药力便一股脑地涌过去,让伤口以最快的速度愈合,否则李莲花给他上药的时候,兴许上到一半他伤口就已经好了。
外头街上渐渐热闹了起来,随着天色越来越亮,不单只卖早点的摊位都支了起来,那些关了门的铺子也到了开门的时间。
方多病又躺了一会儿,才起身先行去置办东西。
虽说不知道李莲花是否还有意带他往西行,但不论是西行,还是折返,他们都仍会遇到荒漠,他还是选择新买了两匹骆驼。
他们没打算在城中久待,大抵今日,最迟明日便要启程,所以许多精细的东西,比如说他们之前带着的小锅便没办法补到新的,只能在铺子里寻了个稍微方便携带的。
等他回到客栈的时候,已经差不多到中午了。
李莲花房门还关着,也不知道醒来了没有。
方多病将东西放下后,拎着新买的衣服,在隔壁的房门口徘徊了几下。
里头果然很快传来了老狐狸有些懒洋洋的声音,“进来。”
门没上锁,他轻易地将其推开。
李莲花没坐在桌前,而是仍在床榻上,只是也并未躺着,双足已经穿上了靴子,只是衣摆还有些皱,瞧着像是刚起身。
方多病视线最后还是停在他脸上。
这人大抵应该是躺下歇了一段时间的,如今面上还有才醒来时的慵懒惺忪,面色却有些淡淡的,比昨晚他们靠在一起睡觉时冷淡了许多。
方多病对这种突然的冷淡已经有了预测,他下意识地抿了抿唇,轻声问:“又做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