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今十六,也就是说,等这次簪花大会结束之后,你再等四年的时间,才能从西海出来?”
禹司凤这才想起,这次的簪花大会很快便要到尾声,只剩下几日的功夫,他便得跟随师父回离泽宫了。
“四年之后,前辈可会下山?”他轻声问,明亮的双眼就这么直直地望向方多病。
烛光好似在他莹白的面庞跟澄澈的眼瞳中上晕出一层柔和的光晕。
方多病忍不住多看了好几眼,下意识地压着嗓子答着:“我在山上本就无事可做,若你四年后下山,我去寻你可好?”
少年明媚的眼便好似月牙一般弯了起来,连带着眼尾那颗小痣也仿佛透出了几分愉悦。
他伸出一只手来,“一言为定?”
方多病看着他修长的手指,心中念头一转,面上便带上了点轻佻。
“你知道少阳这边,拉钩盖章是怎么盖的吗?”
禹司凤不明所以地歪了歪头,跟着便看见男人将拇指指腹贴在红润的嘴唇上碰了碰,在他反应过来之前,便勾住了他的尾指,快速地将拇指贴了上来。
意识到那是刚刚被男人嘴唇亲吻过的指腹时,少年只觉得自己的手指几乎要烧灼起来。
他下意识地甩开方多病的手,从椅子上站起来,无措地扯着自己的衣摆,“很,很晚了,明,明日还有擂台赛,我,我想先回去了。”
方多病忙跟在他身后,“生气了?”
被堵在门边的少年两颊晕红,像是憋着气一般地瞪起眼,问道:“前辈与别人……也这般拉钩吗?”
“怎么可能。”方多病是因着年少意气才入的江湖,一腔热血,向往的也是大口喝酒,大块吃肉的豪爽,自然不会轻易做出这种小儿家的情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