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朗眉眼一挑,最后只是丢下一句“既然还是离泽宫弟子,便从别人那里搬回来,别叫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禹司凤是少阳派的人”,便转身离开。
应了声“是”的禹司凤等他走后,面上的冷淡迟迟未能缓和。
若玉看了他一眼,小心地问:“司凤,你没事吧?”
他平和地朝好友轻笑一下:“我早有心理准备,并不妨碍。”
因着元朗的缘故,禹司凤之后两天时间里多数时候都只能跟离泽宫的队伍一起行动。
到第三日的夜里,方多病还是忍不住隐匿了身形,循着传音铃的位置寻到了心上人的房间。
彼时禹司凤正在屏风后沐浴,绢纱在灯光下隐约可窥见青年自浴桶站起后影影绰绰的线条轮廓,在一片氤氲的雾气中,擦拭去身上水痕的青年披上了寝衣后又弯腰穿好亵裤,一边系着衣带,一边披散着一头湿发从屏风后走出。
单薄的白衣被他发梢滴落的水沾湿,贴在皮肤上隐隐透出了里面的肉色。
并未意识到方多病来了屋里,青年也不曾在意身上那点湿痕,走到桌边后只是自然地用术法弄干了头发,便取过放在桌上的传音铃,用指腹轻轻地摩挲起来。
不知想到了什么,他忽的抿起唇,烧红了耳尖,连抚摸着的传音铃,也不由得握进了掌心里,不敢再看。
方多病看着这人站起身,便跟在他身后,见他看了会儿床边的衣服,却最终选择躺下盯着传音铃,才终于忍不住现出身形。
多得这次来的离泽宫弟子并不多,浮玉岛给每个弟子都安排了一间屋子,否则他这个少阳长老也没办法这么光明正大地出现在离泽宫弟子的房间里。
禹司凤瞥见他时险些吓了一跳。
尤其他正拿着传音铃思念着对方的样子被瞧个正着,几乎肉眼可见,他面颊便长的通红,且很快又从脸红到了脖子,再从脖子红到了宽松的寝衣衣襟未能遮挡的小片胸膛。
方多病弯下腰来盯着他的脸,抬手取过他手中的传音铃,轻笑道:“这么想我啊?”
禹司凤窘迫得像是想找条缝隙钻进去,那双本就润泽的双眼霎时间便好似落下春雨的湖面,泛起层层涟漪。
方多病只与这双眼睛对视了一瞬,便深深地陷入其中,用指腹轻轻摩挲了几下他光滑的面颊后,垂首覆上了他微张的双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