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焱听着表里如一黏糊心声,一双眼尾微挑的含情目只是水光潋滟地瞥了贴在自己身上的执剑人一眼,便很快转向了一边:“方多病,我并未有你想的那般好。”
方多病不懂怀中的天子为何这么说。
他将下巴支在齐焱的肩上,拥着这具身子的手也收紧了几分。
“陛下是天子。”他蹭了蹭怀中人白玉似的耳朵:“天子又如何能以好坏去界定?”
齐焱被他蹭得有些痒,便侧过了头,躲过了这人对自己耳朵的纠缠,却没想到反将双唇送上前,叫方多病贴上来,含住了下唇轻轻地磨咬着。
他闭了闭眼,松开牙关地探出了舌尖,跟前这人的动作便一下汹涌了起来。
齐焱只觉得腰上一紧,整个人竟是被抱坐到了方多病的腿上。
他面颊微红地抵着这个胆大包天的家伙,双手并用地捏住他的耳根,轻喘了几下,才沉下声音来,道:“郑妩刺杀仇子梁一事,是与朕的交易。”
自他登基之后,便无需再如仪王时期那般蛰伏,而在渐渐脱离了仇子梁的掌控后,他们之间矛盾渐深。
他手中并无足够的筹码能让他与仇子梁周旋,若要坐稳这个位置,必然要搅乱这滩浑水,让仇子梁忌惮,同时转移他的视线。
所以不论是郑妩跟那些刺客所引出的第三人,还是请珖王出山,目的都只是为了争取到更多的破局时间。
所幸如今他已经等到了破局的机会。
方多病意外地将头往后一仰,瞪圆了眼睛,“郑妩是陛下的人?”
齐焱摇了摇头,“朕当年救下了郑妩后,将其送去了郑氏后人处,并不知道她又改名换姓,混入了紫衣局一事。”
方多病侧了侧头,反应过来:“郑妩知道当初是陛下救了她?”
“当初朕送她跟郑天出城的时候,她醒来过,所以她与郑天,其实都知道朕的身份。”
“她找到朕时,已是命不久矣。”齐焱将手覆在方多病的脸上,“她希望朕,能为郑氏平反。她与红姑的联系是真,红姑所收到的信件,却并非是来自于庐从,而是河东郑氏。”
“命不久矣?”方多病回忆了一下自己给郑妩把过的脉象,因为重伤之症太过明显,他未再细察,如今想来,似乎是有几分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