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米入斗才回过神来,压低了声音说:“真想不到这酒鬼是滕天一扮的,无怪我第一眼看见那老儿时,就觉得有些面熟。”
他虽被点中了穴道,却无碍说话。
黄若点点头,道:“他助纣为虐,就算咱们饶他不死,黄三侠他们也饶不过。可他怎么说也是滕婆婆的亲弟弟,姚姐姐又岂能见死不救?”
米入斗甚是担心:“她和师妹可别真的拼个你死我活才好。”
“她们都是好人,才不会像我这小妖女那么心狠手辣。”
黄若说完,心头一黯,默不作声地运功冲穴。
长夜过半,忽听土路另一侧有人骂道:“小王八羔子,竟敢拿药熏老子!今天若不把你们的王八壳子砸碎了,老子跟你们两个,复姓闻古。”
声音粗豪,正是黄鹤。米入斗凝目瞧去,见他晃晃悠悠地走到一个草坑旁,砰砰便是两脚。草坑里有人呜呜呻吟,自然是闻、古二人。
时辰一到,那臭气的药性已解,杨大海、范氏兄弟等人也纷纷站起来。
杨大海急道:“大伙儿可曾看清那老狗是谁,又是被谁救去了?”
他方才躺在路旁,虽未曾目睹,但听得暗器的破空声、上官屏的惊呼声、一前一后的追逐声,倒也不难猜测。
范氏兄弟大踏步来到两山之间,踱了一圈,道:“是个女子,脚印左深右浅,她多半是把那老狗背在左肩上逃走的。上官姑娘追着她往西去了!”
二人出身猎户,眼光只匆匆一扫,当时的情景便如亲眼所见一般说了出来。
黄鹤惊道:“女子?莫非是曲蒹葭?上官姑娘要糟!”
众人忙拉来马匹,呼啦啦地追了下去。闻、古二人被绳子捆着,兀自在草坑里哼哼唧唧,竟无人顾及。
黄若悄悄道:“咱们穴道一解,就把你那两个师侄除了。”
米入斗吃了一惊:“除了?他俩也没什么大恶啊!”
“那就把他们舌头割了、眼睛刺瞎、耳朵刺聋。上官姐姐在五凤帮卧底,可不能让他们把今天的事情泄露出去!”
米入斗心想:“若儿经历了好多磨难,说话做事,便总带着一股狠辣乖蛮,今后该好好劝导她才对。”含糊答道:“把他们捉住,也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