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若怔怔望着短剑,不由得又是一阵神伤。将犀角剑鞘在脸上贴了贴,一咬牙,拔剑在手,比在闻平邦心口,心中忽又一动,又把剑收了起来。
歇了片刻,寻思着葫芦里的臭气当已散尽,拾起粗枝拄在腋下,蹒跚着向古平国走去。
古平国四肢麻痹、口舌难懂,意识却未失,只道黄若要来杀他,双眼睁大,目光里满是哀求之意。
黄若骂道:“你瞧什么!”将粗枝拄在他右臂伤处,身子往下一压。古平国痛得眼前一黑,也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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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昏沉沉中,忽觉手臂好一阵疼痛,努力睁眼一瞧,见黄若倚着一棵矮树浅笑,脚尖有意无意地碾着自己的伤处。
古平国勃然大怒,一瞪眼,想骂“小贱人作死”,话到嘴边,却变成了“姑奶奶饶命”。
耳听得自己的声音,才知道臭气的药性已过。他怯生生地坐起来,见闻平邦也已醒了,垂着两条胳膊,无精打采地坐着。
黄若瞪了古平国一眼:“你那条胳膊还能动吗?”
古平国大吃一惊:“姑奶奶,这条就别撅了!我下辈子投胎,当牛做马地伺候您。”
“你想当牛做马,也用不着等下辈子。”黄若瞥了一眼身后的小树,“去折两根树枝,要粗一些的。再把你那袍子撕了,用布条结一副肩舆。”
古平国翻着眼珠,偷偷向黄若瞧去,见她精神恹恹,心想:
“这小妖女受伤不轻,她又不是神仙,哪好得了这么快!等我缓过来,就送她见阎王!”
黄若似是看穿了他的心思,手一探,五指插入树干,硬生生地扯下一块木头,接着一攥,木屑纷纷扬扬地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