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龟奴听闻平邦话里带刺,挥拳便打。
闻平邦掏出半吊钱,哗啦啦一晃,往他身前一抛。
龟奴接过钱来,立时躬身堆笑,拉长了声音唱客:
“来贵客啦,两位少爷往里走啊。”
二人大步走进去。
那院子颇大,影壁后栽了几支竹子,东西首各有五六间小屋。
一个五十往上的老鸨迎过来,挽着闻平邦的胳膊,将二人让进西首一间屋子,道:
“两位相公贵姓?今儿有闲儿来咱这儿,是想听姑娘清唱,还是摆花酒呐?”
闻平邦道:“清唱有什么好听,还不如去磨坊里听驴叫。你们这儿当红的倌人,给爷们多找几个来!”
嘡啷扔出一锭银子,足有五六两重。
老鸨伸手一拂,不声不响地收入袖中,谄笑道:“这就来,两位相公稍等。”
扭着腰走了出去,到得门口,不忘回头挤个媚眼,眼角鱼尾纹乱颤。
过了一会儿,进来六个女子。
牡丹茉莉,琴韵梅香、莺歌燕舞,济济一堂。
一时间,凸目同塌鼻荟萃、厚唇共黄牙争辉。
古平国看得几欲呕吐,闻平邦一拍桌子,全都斥了下去。
将那老鸨骂上来,道:“当老子是冤大头吗?花了一等一的价钱,你却弄了盘歪瓜裂枣来凑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