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她随口一说,早就忘了。此刻见了这荷叶包,才又回想起那时的情景。
她心中一动,笑道:“我先前只道是你那两个师侄要捣鬼害咱们。这可猜得太偏了。
那两个乱七八糟的家伙,又怎会知道我爱吃酥黄独?
这件事除了你,便只有他知道。摆下那桌酒席的既然不是你,就一定是他。”
米入斗问道:“他是谁?”
黄若道:“他就是把你引到山洞,照顾我的那个人。
他看咱们花光了钱,日子过得窘迫,便在暗中照顾,请咱们吃东西住店。”
米入斗道:“那个大魔头!他打的什么主意?”
黄若白了他一眼,道:“他引你来照顾我,打的什么主意?
他跑了几千里,找甄大夫来给我治伤,打的又是什么主意?”
想到这个令江湖中人闻风丧胆的大魔头,不但对自己照顾有加,更将自己随随便便的一句话记得这般清楚,黄若心中感动不已,眼眶忽的红了。
米入斗道:“你怎么啦?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哭?”
黄若道:“我是个没爹没娘的孩子,从没指望过有人对我这么好……”
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刹那间,米入斗胸口仿佛被大锤重重地击了一下,默默想着:
“我这是怎么啦?有人对她好,我怎么这么不开心?难道就只许我一个人对她好么?
可我要本事没本事,要钱没钱,又有什么能耐哄她开心?”
心口仿佛堵着一块大石头,喘不过气来。
忽听有人敲门,店中的伙计招呼二人到饭厅用餐。
黄若抬起袖口蘸蘸眼角,道:“咱们去吧。”
到得饭厅,一桌热气腾腾饭菜已经备好。
桌旁却只一张椅子,桌上也只一副碗筷。
黄若拉着米入斗坐在椅上,又拉来一张椅子坐在他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