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副烂摊子,我可不知道该怎么收拾。咱们找个僻静的地方,我得把武功练回来。”
米入斗道:“可你任脉断了,怎么练?”
黄若怅然道:“我不知道,总有办法的练回来的。我没了武功,就像废人一样任人欺负。你没来之前,那个大肚子坏管家都险些将我杀了。”
想起那颤动着向自己眼中刺来的箭头,兀自不寒而栗,双手紧紧攀住米入斗的胳膊。
二人边走边说,缓缓来到县衙前。
几个公人正一具具地往外抬着尸首。
那老眼昏花的县丞昨晚不在衙中,逃过一劫,正在堂上踱来踱去,急得好似热锅上的蚂蚁。
二人不愿惊动他,从后门绕了进去。
黄若回到房中,将脸上的装扮洗去,又脱下了官袍,换做女子衣衫。米入斗在门外等候。
忽听得脚步声杂沓,那县丞带着三四个公人急匆匆找了过来。
黄若身在房中,眼珠一转,便有了主意。
将床上锦幔放下,抓散一头青丝,把门开了一条缝,探出头去,装作睡眼惺忪道:
“大老爷还没醒,你们别吵啦。”
那县丞眼睛虽花,耳朵却不聋,听出是女子声音,心下一奇:
“马相公赴任的时候,没瞧见他带了什么女眷啊。”
猛然醒悟:“糟了,今日忒也鲁莽,竟然撞破了相公的私事,这可捅了篓子。”
他见机甚快,忙道:“这位小相公,你说……哦……大老爷不在啊,在下告辞。”
随他来的几个公人个个老于世故,有的说:
“哎呦,这瞎眼蛾子哪里飞不成,偏偏扑进我眼里面,这可什么都看不到啦。”
有的道:“真是不巧,我早上才被沙子迷住了眼,现下里还睁不开。”
嗓门颇大,唯恐锦帐里那位大老爷听不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