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领虚张声势,向前猛地一跺脚,只吓得貂帽人连滚带爬地向后退了五六丈,甚是狼狈。
那头领得意洋洋,道:“你一个爷们,还没你家婆娘在床上的劲头大!”
貂帽人身子一歪,坐在地上,指着自己妻小,道:
“你提了我的头回去,便足够交差了,我老婆孩子,求你放过他们。”
那头领满脸轻蔑之色,摇了摇头。
貂帽人哀嚎一声,手一挥,一块石头飞了出去,这一下出其不意,正中对头额头。
那头领恼怒不已,猛奔几步,又是一扑。
貂帽人见对手腾在空中,胸膛一挺,眼中精光大盛,同方才的萎靡之态相比,直如换了一个人。
他向左一滚,身后露出一丛枯草。那头领一头扎进草中。
那草只尺余长,他却连头带肩的钻了进去,直没到腰。原来这丛枯草下面,却是一处兽窟。
貂帽人倏地扑将过去,和身压在对头两条大腿上,用力反扳。
只听“咔嚓”一声,洞中传来一声惨嚎,那头领脊骨断折,腰腿反弓过来,以一个绝无可能的姿势软软垂下。
米入斗见那兽窟的大致方位,便是方才那貂帽人马失前蹄的地方,心想:
“这人好心计!原来方才他那副窝囊样子,全是装出来的,先教对手去了防备,再把他引过来一招制胜。”
几名辽兵抢上前去,七手八脚将那头领拉出,见他口鼻流血,双眼睁圆,哪还有命在!
貂帽人适才剧斗一场,筋疲力尽,再也无力站立,晃晃悠悠便要摔倒。
那妇人同三个孩子奔上前来,两个男孩一左一右,撑在他腋下。
众辽兵缓缓从四下里拢了上去,在那貂帽人身前列做一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