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又问她:“你想不想练武?”
姚非我道:“我一个手不能缚鸡的女子,怎么练得了武!”
那人道:“我教你练武,你学好了,不要说缚鸡,便是缚牛缚马都能,便没人敢欺负你了。”
一谈到武功,他便神采飞扬,竟难得地说了句干瘪瘪的笑话,显然练武乃是他最擅长之事。
姚非我对舞刀弄枪实无半点兴趣,但见他满脸兴奋之情,显然极盼自己答应,心中一动:
“他一定是想藉此时时见到我,可他为什么不明说,我心里可也时时想见到他呢!可他要是明说,我会答应么?
嗯,他把我从那屠夫手里抢过来,我算是他的奴仆,他让我干什么,我便得干什么,哪有不答应的份?”
想到这些,心头泛起一丝甜蜜,眼皮也不敢抬,轻轻点了点头。
她正值花样年华,昔日也曾少女怀春。
所憧憬者或花前月下,或莺期燕约;所仰慕者或轩昂名士、或儒雅书生,同这其貌不扬的异族武夫全不搭边。
可孤身异域,心无所托,一腔情思于不知不觉间,竟全数缠在了这人身上。
那天他在院子里教了她几招步法,姚非我聪明伶俐,学得飞快。
二人一个沉默寡言,一个娇羞腼腆,这两个时辰,除了传功,竟没再多说一句闲话。
夕阳西斜,那人只说了句:“你好好练,我明天再来。”架起那只鹰,转身离去。
姚非我听得马蹄声渐远,忽的想到:“哎呦,我怎地忘了问他的名字!”
自此之后,那人隔三岔五便回来教她些武功,留下些使费。
二人言谈已不如先前一般拘谨,那人说他叫萧达,在大辽皇帝御帐中任一个闲职。这院子是他家一处空置的宅子。姚非我再多问一些,萧达便再也不肯说了。
姚非我知道他有所隐瞒,初时气苦不已,后来想到自己一个举目无亲的弱女子,如今顶上有一方遮盖,身畔有一人相伴,还能再奢求什么?
如此一想,便也安之若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