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入斗心中大奇,问道:“你们认得清泰、林大业吗?”
陶老正道:“我们不认识,可师父说这两个人是他的大仇人,要我们每次从这桥上来去,都要骂他们一句。”
黄若笑道:“没想到这家分号,倒同你师兄的总号结了仇。”
走过桥去,见对面守着三四个褐衣汉子,百无聊赖地倚树站着。
一人道:“冯老虎,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叫你去捉豹子,怎么逮了两个人靶?”
冯老虎愁眉苦脸地道:“方圆百里的豹子都捉尽了,哪那么好找?只好抓了两个人来交差。”
另一人瞧瞧米入斗,在他前胸打了一拳,道:“这汉子倒长得结实,也不知能不能熬过十天?”又打量着黄若,道:“哈,小丫头模样硬是要得。”
冯老虎道:“师父呢?”
那人道:“你怎地忘了日子,今个是十五朔日,他一早便闭关去啦。”
冯老虎道:“哎呦,我过糊涂了。”
三人押着米、黄二人来到后山,远远望见五六座小小的石屋依山而构。
冯老虎停步不前,压低了声音道:“人靶就关在这串屋子里。那姑娘在最里面那间。两位,解药……”
米入斗道:“快去叫门,待我们救了人出来,自然会给你。”
走到屋前,见两扇石门紧闭,冯老虎举手拍门,叫道:
“喂,咱们又抓了一个娘们,和先前这个关在一块吧。”
半晌无人应声,轻轻一推,那门“吱”的一声开了。
只见一道铁栅栏将这不大的小屋隔成两半,外面用石块叠了一桌一凳,一个守卫趴在桌上,正在打鼾。
铁栅栏里面,一人对墙而卧,一身水绿色的衣裙,正是上官屏。
米入斗低声唤道:“师妹,是我!”
上官屏却似睡着了一般,一动不动。
米入斗见铁栅被链子锁住,从怀中掏出匕首,探入一节铁环中一撬,咔咔两声,铁链断开。
冲进囚室,将油灯向上官屏头上一打,赫然望见一脸络腮胡子。
那人是个瘦汉,穿着上官屏的衣服,头上插了她的木钗,正倒地昏睡。
冯老虎惊道:“这不是老乔么?怎么扮成娘们啦?”
米入斗抓住老乔的头发,啪啪两个耳光扇在他脸上,喝问道:“被你捉来的那姑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