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入斗歇了半晌,爬起身子,见那巨石同洞壁间露出条尺许宽的缝隙,举着火把,从缝隙里挤了过去。
火把上火头不旺,只照得见眼前数尺,四下里黑沉沉的一片,置身之处似是个极为宽敞的石窟。
踢开一具豹尸,向里行去。脚下忽的一绊,似是踢在什么物件上。
将火把抵近一照,是根黑黝黝的铁棒。随手一提,竟纹丝不动。猛一运力,才将它提起。
凝目瞧去,却是一杆铁枪,丈许长短,枪尖二尺,火把映照下,泛着蓝幽幽的一层光晕。米入斗大赞一声:“好枪!”
又见那枪旁落着不少碎石,举起火把一照,那大石背后一道深深的印痕。
忽的想到方才自己推石头时,先听见石头碎裂之声,后又听见铁枪撞地之声,心中恍然:
“想来这根铁枪原本是抵在石头后面的。我方才奋力推石,枪尖所抵之处碎裂开来,铁枪掉落,这才把这块大石移开。
无怪那个三师兄说,他们用尽法子也推不开大石。外面那洞既窄又弯,就算有百千人,在前面使力的也不过一两个而已。这石头后面又撑了杆铁枪,能挪得动才怪呢!”
心中忽又一奇:“那些人推了好久都不动,我怎么一推就动了?”
举着火把,向石后印痕照去,见那印痕里生满了青苔,只顶端寸许露着些石茬,明白了过来:
“原来他们往日推石之时,已令这石头崩裂了许多,仅差着那么一点点。因此我昨日猛地一推,就将石头崩碎了。”
将那杆大铁枪在手上掂了一掂,怕不下百斤。心里好生敬佩:
“这铁枪如此沉重,洞里这位前辈真可谓神力惊人。外面那些豹尸骨头酥脆,一定是受它重击所致。”
忽又想到:“可他怎么把家伙留在这里了?坏了,只怕这洞中没有别的出路,这位前辈已经困死在里面了。”
心中忐忑,又走了两步,果然照见一具骸骨,倚壁而坐,身上肌肉尽消,已死了多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