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入斗心想:“我坠入深壑,险些丢了一命,该是我落花流水才对。”
冷冷说道:“那姓郑的落花流水,没怪你把我们几个神兵引上山来吗?”
冯老虎道:“说起来这事儿,小的和乔三他们个个有错,谁都不敢声张,上下一遮掩,就蒙混过去了。”
那后生道:“后来师父让我们砍断两根大树,搭在沟上,带着豹子去追逃出去的那几个。”
米入斗大为紧张,道:“追到了吗?”
冯老虎接过话头,道:“自然是白忙活一场,反倒又丢了只豹子。前些天,那些蛮子兵又杀了过来,冲过桥便是一通乱射。那使长槊的大头目凶神附体一般,不论是人、是豹,撞见了他,就一槊两段。”
米入斗心想:“那人好生厉害。”问道:“他叫什么?”
冯老虎道:“好似是个什么王子。”
那后生道:“他们那些哇啦啦的话,我也听不大懂。师父打不过那人,就带着我们逃了。我俩东躲西藏了两天,可那些蛮子兵大有赶尽杀绝的架势,硬是把我们给搜出来了。”
米入斗道:“那姓郑的呢,逃到哪里去了?”
后生道:“我们半路上逃散了,这可就不知道啦。”
冯老虎道:“我路上听他说过,他在这地界是不能呆了,可在大宋,他也有不少仇人,不能回去。他还说,辽国的北院萧大王,叫……叫……”
米入斗道:“萧挞马。”
冯老虎道:“对,我师父听说他正在重金招募江湖能人。本来嘛,萧挞马给蛮子兵打得屁滚尿流,那心高气傲的老家伙也瞧不上。但眼下他自己也屁滚尿流,只好去投奔他了。”
米入斗心想:“哼,这两个瘸驴破磨,屁滚尿流,正好凑成一对。”
又问道:“被豹子逼进壑底洞里的那个人,你们知道他是谁吗?”
那后生想了想,道:“那是四、五年前的事儿了。那天师父说要在山上设个圈套。他大概是嫌弟子们本事差,帮不上忙不说,还碍手碍脚,把咱们全赶了出去。后来他又把我们招回来,说那洞里藏了个人,让我们把石头推开。”
冯老虎道:“我们又推又砸,铁棍都撬折了好几根,可就是挪不开。师父知道这洞别无出口,便让人带着豹子,在洞口守了一个月,就不理他了。那洞里没吃没喝,那人便是铁打铜铸,又能撑得了多久?”
米入斗又问了几句,郑百魔为何如此痛恨承天群道等等,这二人却一问三不知,再也说不出什么。
三人行出几十里, 天色渐暗,米入斗取了干粮清水,同二人分了。将马拴在树上,割来两大抱干草喂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