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若和声道:“好大哥,我怕你担心啊。你瞧,姚姐姐不是帮我把药偷来了吗?”
将药王丹在他眼前晃了一晃,正要放入口中,忽的想起件事,道:
“姚姐姐,滕婆婆说,那寒毒混在我真气里,武功便似强了一倍。我要是吃了这颗药,武功是不是就退回来啦?”
姚非我点点头,黄若幽幽地道:“那我先不吃,我要先给爹爹妈妈报仇。”
姚非我道:“由得你啦。”
黄若道:“后来呢?你怎地把它偷到手的?”
姚非我道:“后来啊,她有一天又赶我走,说:‘你怎么还不走,你是不是惦记着偷我的宝贝,去给那野丫头解毒啊!’
然后就吩咐两个师伯,将药王丹从湖底寒窟中取来,把它压在枕头下面,说:‘哼,瞧你偷不偷得到!’
我体会她的心意,转天早上便偷了出来。”
黄若奇道:“什么心意?”
姚非我道:“她把药放在枕头下面,就是让我偷来,送给你的啊。
她要是真的防备我,不告诉我这药藏在哪里就是了,又怎会让两个师叔去把药取来,还当着我的面放在枕头下面?”
黄若心中又是一奇,道:“她要给我解药,直接让你送来不好么?何必又要兜个圈子,弄得这么古古怪怪的?”
姚非我道:“我猜师父的心意,那天她答应了米兄弟救你一条性命,却临时起意让你去杀曲蒹葭,可这件事,哪这么容易便做到?唉,我追了萧郎那么久,还不是没一点用?”
黄若自不知姚非我的伤心事,心想:“大马猴是姚姐姐的大仇人,可她却‘萧郎、萧郎’地叫得这么亲热,不知是为了什么?”
姚非我道:“要是你寻不到曲蒹葭,或杀不了她,难免毒发身死。就算把她杀了,要是赶不及回去,也是一样的毒发。
咱们药王谷弟子,几百年来答应要救的人,可没一个救不活的。师父身为掌门,既然答应了救你,就算有千般借口,也不能让你毒发身死。不然岂不愧对列祖列宗?
再加上两个师伯的事儿……唉,师父口中不说,但我也瞧得出来她追悔莫及。”
姚非我停了一停。黄若点点头,知道她所说的乃是胡氏兄弟心智本已回复,却又被滕婆婆一顿恶骂逼疯的事。
米入斗也想到此事,心想:“滕婆婆这个臭脾气,可真是害人害己。”
姚非我接着道:“师父多半由此及彼,后悔那么凶巴巴地对你。你和她同被那恶女人所害,本该同仇敌忾才是,可她却让你毒上加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