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光义将骡子拴好,望望前后无人,把廖三虎的尸体拖下路来,刨了个浅坑葬了。
天色还早,他取了些水,将朱砂墨在一方青石上研开了,又从怀中取了那张黄绢在石上展平。
以小指蘸了朱砂,一边写,一边喃喃自语:
“廖师弟,你可别怪我,我要是不杀你,你总会说漏嘴,一错不能再错。
等下我捏个泥人,你要有冤,就找它。祝你下辈子投个好胎,别再当只烂鞋子,给牛鼻子踩在脚下……”
忽听身似有人哼了一声,嗓音又尖又细,似是从地底飘上来的一般。
孙光义毛骨悚然,头也不回地跑出林子,跃上骡背,一路疾驰而去。
到了山脚下的玉泉院,向小道童一打听,才知抱道真人云游去了。
护身符箓没要成,只好把那匹累得半死的骡子放了,徒步上山。
不多时行到五里关,此处西依绝崖,东临深壑,巨石突塞,累而成门,为华山天险第一关。
那石门门洞高不足五尺,有如隧道。
孙光义弯着腰钻进去,忽觉肩头一凉——一只冷冰冰的手从后面搭了上来。
他一声惊呼,忙钻过洞。哪敢回头,大呼小叫着往山上奔去。
千尺?、百丈崖、老君犁沟、苍龙岭,一路行过来,到得金锁关。
关门半开。孙光义闪进去一瞧,里面只
一人,是严真的弟子,姓封,正倚着门洞打盹。
忙将他摇醒,问道:“封师弟,就你在这儿啊?”
封师弟伸个懒腰,忽的望向他身后,道:
“廖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