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淡淡地道:“有的仇,便似这松针一般,捏住了不放,也会把自己刺得好痛。”
黄若心头也似被那松针扎了一下,猛地一痛,心想:
“恶女人是我的姐姐,这仇,可怎么办?”
平精卫道:“那天我失血太多,在路上便昏了过去。醒来时,你爹爹已经连夜拔营,追歼敌兵去了。
他将自己所骑的那匹骅骝马留给了我,又留下河北郑老拳师照顾我。后来我听郑老拳师说,师父病重,便挣扎着赶回山见他老人家。
他一路护送我回山,我甚是感激,便将那具‘乱蜂机’赠给了他,他又传给了女儿郑三娘。
最近江湖中人都知道我善制机括,纷纷上门相求,我不胜其烦,只好闭门谢客。”
黄若心想:“那自然是因为青竹林英雄会上,大家都见识到了这具‘乱蜂机’威力的缘故。”
又听平精卫接着道:“那天钟氏二老又找来,我体恤他们年迈,便让弟子们留他们吃了一顿饭,哪知他们却把这腰带盗了去……
姑娘,这腰带是你爹爹的,请你收下吧。”
将那腰带捧给黄若。
黄若接过来,系在腰间。只觉这腰带似是一双温暖的手臂,将她轻轻抱着,不由得脱口呼道:“爹爹、爹爹。”
忽又想起阴错阳差之下,这腰带竟害得自己性命难保,心中凄苦不已。
平精卫辨颜观色,道:“黄姑娘,米兄弟被这腰带伤得如何的毒?”
黄若心想:“就算是说给你听,世上又哪寻得到第二粒药王丹,来解我的寒毒?”
她不愿让这宽厚之人再生内疚,轻轻说道:“他那些伤全好啦。”
平精卫道:“那就好。我回山之后,在病床前见到师父,他老人家大怒,要将我逐出门派。
恰逢项老帮主来探望他,认出我来,说道:‘你不就是那个疤面头陀吗?’
便将我在你爹爹麾下,杀敌御辱的事说了一番。
师父只当我这些年全在军中,笑道:
‘小兔崽子,原来你私自下山,是帮着黄将军打仗去了。怎地瞒着师父?当我是个鼠腹鸡肠、不顾大体的人吗?’
他便在弥留之际,原谅了我。
本来我以为这件事,就此过去了,五凤帮所蒙的不白之冤,再也难有昭雪的一天。
哪知十年后,江湖消息传来,有个女子自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