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入斗听他絮絮叨叨,好不耐烦:“你说正题,那丫头叫什么?”
常天风却似卖关子一般,自顾自地往下说:
“段师弟还以为她是来瞧热闹的,说:‘有什么好瞧的,快滚!不然把你这小羊儿的胳膊腿儿,也照这样砍了。’
哪知那丫头抬手一戳,就封了他的穴道。接着没几招,我也被她拿住了穴道。
那心狠手辣的贱人说,我们折磨那马,切了它的四条腿,她也要废掉我们两条胳膊、两条腿,让我们选,是要胳膊还是要腿。
我那窝囊废师弟死皮赖脸地求饶,后来见求饶不成,就说:‘我要胳膊!’
老子心想我罗天派的功夫全在手掌上,胳膊一没,人就废了,这件事可不能让他抢先,便咬着牙说:‘我是掌门,我先选,我要胳膊!’
我才说完,那小妮子便举着马镫,就这么着……把我的一双腿骨,砸成了十七八段。”
他一边说着,一只拳头一下下地往空荡荡的裤管上砸去,脸上肌肉扭曲,满是惊怖之情。
米入斗心中一凛:“为了一匹马,就用如此残酷的手段折磨人,这丫头的心肠当真狠毒。”
“那恶丫头拾掇完老子,就去砸段师弟的胳膊。那窝囊废疼得嗷嗷叫唤,比腊月二八杀猪还热闹。
她料理完我们两个,抱着马尸痛哭,伤心得就像死了爹一样。她哭着哭着,竟哭晕了过去。也不知道有什么事儿让她那么伤心。
我心想:‘你可先别醒,等老子穴道一解,你怎么炮制我,我再加十倍地报给你。’
后来王公子赶着车找了过来。我忙让他帮着解穴,嘿,这少爷羔子竟然不会。
他看见那丫头晕在一边,却来了精神,嬉皮笑脸抱着她就往车上放。什么将门虎子,丢他爹的老脸,呸!”
常天风愤愤吐了一口唾沫,接着说:“哪知那恶丫头忽又醒了过来,抽出那公子哥儿的配剑,就这么一下,他一只手就飞了出去。
王公子当时就晕死过去。恶丫头把他往车上一扔,拍开我俩的穴道,吩咐我们上车照顾那少爷羔子,就赶车一路疾驰。
我给王公子止血包扎后,在车帷上戳了个小洞,要寻机给她一下,却被她发觉了。她说我们不老实,又割了我俩各一只左耳。”
常天风摘下皮帽,左耳果然只剩下了个光秃秃的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