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中年人朗声说道:“众弟子听了,留他性命,小侄女的下落,还要着落在他身上!”
说话这人四旬有余,面相倒同竖眉人有几分相似,只是两条眉毛斜垂向下,天生一副苦相。
众人齐声答应,凝住招式,剑尖指着米入斗。
米入斗将车帘掀开一条缝,见上官屏手中握着那截断剑,鲜血顺着手指滴滴淌淌。
他和声安慰:“有我在,你什么都不用怕。”
转头瞪着竖眉人:“无冤无仇,你干什么出手伤人?”
竖眉人道:“无冤无仇,说得好!”手臂一回,从同伴手里抢过一柄剑来,身形一掠,一剑向米入斗挑来。
米入斗不意被他欺入身前,自己兵刃长大,难以施展。忙向后纵出。
那人身子向前一斜,似要迫来,忽又反纵而出,向车帐跃去,乍进乍退间,竟无半点停滞。
他声东击西,临战经验固然高过米入斗不少,身法亦是快极,虽不及萧挞马那般天马行空,却也有独到之处。
米入斗登时便知中计,大踏步赶去。尖脸儿等七人早拦在身前,剑光绵密,如风卷层云,重重涌来。
米入斗喝道:“闪开了!”
破城枪拖着一道残影,往剑光里砸去。“咔咔”声中,七柄长剑齐断,三截飞上半空,四截插在地上。
那七人见他枪上刷了白漆,以为是根白蜡杆子,不料这“木杆”竟有如此威势,七条胳膊被震得又酸又麻,仿佛在陈年老醋里泡过一般,个个呆若木鸡。
可便是这刹那的耽搁,竖眉人早纵到车前,挺剑疾刺。
米入斗唯恐他伤到上官屏,“嘿”一声闷吼,大枪离手,直取竖眉人后心。
垂眉人叫道:“三弟小心!”身随枪起,长剑洒出一片银光,往枪杆上一缠。
只听“喀喇”一声,剑身立折。
垂眉人半截断剑一递,再缠上去,又听得“喀”的一声,这次那剑竟齐柄而折。
但铁枪受了他两缠之力,去势也缓了许多。垂眉人将剑柄往枪上一砸,随手抄住大枪,身子被带得凌空一晃,踉跄着落在地上。
竖眉人一剑挑落车帘,嘴角一斜:“果然在这儿!”
挥剑向车帐中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