巩二爷猛一回头,见身后站着高矮二人,各以黑布遮着半张面颊。
他客客气气施了个礼:“二位有何指教?”
高个儿厉声道:“我问你,林大侠会盟天下英雄,这可是武林中百年难逢的盛事。你把这带足了晦气的锦缎送给他,是不是存心和他老人家过不去?”
三撮毛一瞪眼:“关你屁事?”抡着拳头就要冲过去。
巩二爷情知来者不善,忙将他喝住。
矮个儿嘿嘿一笑:“怎么不关我们的事儿?你们不认得我俩,这把剑总还认得吧?”拔剑在手,却把剑鞘扔了过去。
巩二爷接住一瞧,见那剑鞘上刻着个“天”字,先吃了一惊。又向矮个手上长剑瞧去,见靠近剑尖处有个裂口,斜指向后,倒似个小小的钩子。
他认得此兵刃,大惊失色:“两位是承天观的?”
高个儿双眼一立:“我们林掌门要是收了你这份礼,做成个大红袍子穿在身上,弄个溺死鬼缠身,这个兆头吗,恐怕是大大的不妙。”
矮个在一边帮腔:“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咱大伙儿人人都要扒你巩二一层皮下来。把你扒得就剩一根脊梁棍儿挑着个大枣核儿,可不那么好看。”
巩二爷吓得面无人色:“小老儿做事欠周详,我这就去再置办些吉利的货。二位高抬贵手。”
高个儿哼了一声:“高抬贵手?说得轻巧,咱们帮你瞒着掌门,担着多大的干系,心里没点儿数吗?”
巩二爷老于世故,如何听不出他的言外之意?他干笑几声:“这干系嘛,自然不能叫二位白担。”
转头使了个眼色,三撮毛从背后取出个红绸包裹,给二人递了过去。
矮个儿接过来掂了掂:“这红绸子好生眼熟,不会是从溺死鬼不要的那些布上撕下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