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夫人带伤冲上前去,左右开弓,给了马将军两记耳光,直打得他两眼翻白,浑不知身在何处。
她还要打,却被刘寨主拦住:“石家嫂子,你这锅盔一样大的巴掌他可吃不了几张。”
众人绝处逢生,喜不自禁。鲍一枭惊魂稍定,眼望米入斗:“咱们怎么办?”
米入斗闯荡漠北,屡经征战,早非当日初下九华山时,那个没头没脑的莽汉。
他板着脸,瞪了马将军一眼:咱们无意伤你。你让手下放下兵刃、留下车马,往北退百丈扎营,全都呆在帐子里,一人也不能出来。”
石公展刀尖往他小腹一比:“要是出来一个卒子,就剜你块一肉,出来两个,剜一双。”
马将军见他刀尖所拟的位置,显然不怀好意,忙放声喊道:
“众军听了,大伙儿兵刃留下、车马留下,往北退百丈扎营,没本将军的号令,谁也不能出来。哪个小兔崽子敢不听话,老子回去剥你的皮!”
众军稀稀拉拉地应了声“是”,一个个抛下兵刃。少数不服气的见了这情状,情知孤掌难鸣,便也将刀枪往地上一扔,垂头丧气地向北撤去。
米入斗等草草裹扎好伤口,点算人马,倒有二十几人丧命,余下的大半身上带伤。鲍一枭身中数箭,幸而未伤及要害,刘寨主、石公展也各有伤处。
石夫人背后刀伤甚重,方才临敌之际,不得不勉强支撑,此刻一口气松下来,登时人事不知。
米入斗唤来两个喽啰,要他们腾空随军拉辎重的大车,给伤重者乘坐。
马将军屁颠颠地跟过去,小声说:“好汉爷,这车上的麻袋里全是粮草。大军出征,粮草为重,要是有半点差池,小将可是要掉脑袋的。”
“又不抢你的,怕什么!”一个喽啰将他推开,跃上车去,拽着麻袋就往下扔,忽觉手上一颤,那麻袋竟动了一动。
那人吓了一跳:“里面装的什么鬼玩意儿?”
一个有气无力的声音答复着:“装的是你爷爷。”
那喽啰嘿嘿一笑:“我爷爷十年前就在供桌上吸香火呢!你还嫩着点儿。”一脚把麻袋踢下车来,里面的人“哎呦呦”地叫唤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