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蒹葭眼望清泰,接着说道:“我见外公发了怒,想逗他开心,便就着葫芦这个话头,拍手唱到:‘葫芦金、金葫芦,金葫芦招来金麒麟。’这儿歌唱完,外公却发起了脾气,挥手赶我出去。
我眼泪汪汪地不肯走,你便拉着我的手,哄着我出了门,又把这个小葫芦送给我玩儿。”
清泰道:“这件小事,老道忘得一干二……”这句话还没说完,虚灭双拳便缓缓推了过来,清泰忙纵身避过。
曲蒹葭续道:“道长走了以后,外公和手下发了一顿脾气,让他们下次不准领你进门。我那时还想:‘为什么不?这个人很好啊,还送了我个金葫芦。’后来我才知道,原来你那次来,是要怂恿我外公造反。”
场上群豪虽大多不把赵宋官家瞧在眼里,却也皆非犯上作乱之人,一时间吃惊不小:“这牛鼻子竟敢劝人谋反,胆子可不小啊!”纷纷向他瞧去。
却见清泰身法忽的一滞。虚灭疾步赶上,挥拳向他肩头击去。清泰回掌相抵,拳掌一交,虚灭身形一晃,清泰却向前一扑,踏了半步,显然落在下风。
虚灭朗声道:“施主心存旁羁,绝非临敌妙方。”
“多谢和尚提点!”清泰飘然一跃,一僧一道又斗在一起。
二人方才如星丸飞掷般越斗越快,此刻却又由极快而极慢,两个身形便似陷在泥沙中一般,动作吞吐,良久才各发一掌。
场上不乏见识卓越之人,情知二人招式看似平平无奇,实则气势恢宏,力道雄浑无伦。此等力道,就算有意打快,也非人力所能及。这等慢斗,实则更凶险过方才那场快拳快脚。
曲蒹葭声音婉转,接着说:“那次之后,道长就再没来过,外公只当你是一时失言,也没当一回事。过了一年多,小女子刚过五岁生日不久……那件惨事,诸位想来还没忘记吧。”
场上群豪大多知道她口中的惨事,就是当年官军围剿五凤帮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