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泰左掌虚拍,身子倏地向后一跃,说道:“当日没在你这娃娃身上悄悄印一掌,倒留下了后患。老道是何居心,你且猜上一猜。”
他说完这句话,身形斜飞,飘举如烟,手掌虚虚晃晃地劈入虚灭的拳影里。拳掌一交,竟无声无息,两人微一凝持,便动也不动。
这一僧一道斗到酣处,谁也胜不得谁半分,只得运内力相拼。众人皆是行家,深知此等比拼强存弱亡,全无半点回旋余地,不由得齐齐为虚灭捏了一把汗。
曲蒹葭冷冷瞥了清泰一眼,又转过头去,环视场上群豪:
“道长不惜诈死夺下丐帮权柄,野心昭然若揭,所为的恐怕并不只是一统江湖那么简单。以此揣摩你当年的居心倒也不难。
二十几年前,你设计陷害敝帮之时,正值西夏将要入寇之际。官军外御强敌,内平祸乱,难免会顾此失彼,道长便有了施展手脚的机会。”
场中众人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施展什么手脚,那不就是造反吗?他这般野心勃勃,难道是想当皇帝?”
杨大海心中一凛:“若非今日这厮诡计败露,我丐帮中上万兄弟由其驱策,岂不成了他为祸大宋的帮凶?”
曲蒹葭将手上白绢折了几下,合在掌间:“当年敝帮数万兄弟,便因这白绢上的一纸书信,身死名败,含冤九泉。这封书信,真可谓字字千钧。”
她双手忽的一分,一大团碎片从掌间涌了出来,如片片梨花、缕缕冤魂,围着她盘旋飞舞。
曲蒹葭目送碎片飘散,接着说道:“二十八年来,敝帮兄弟沉冤不能昭雪,便在死后,也常常为人诅咒,不得片刻安宁,这还要多谢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