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换了个地方，连攀几次，可这高不足丈的崖头，于他便似一条难以逾越的天堑。

黄若愕然道：“是他么？”

米入斗点点头：“这猴子伤得确实不轻。”

萧挞马号称天下轻功第一，往常即便是千仞绝壁，也可纵跃如飞。

今日他先折了一臂，后又在米入斗棍下挤断数根肋骨。重伤之下，又以燃血入炁之法催逼自身真气，虽一时脱险，更将米入斗等困在洞中，却也大损真元。

他逃到此处，已是强弩之末，竟被这道长长的矮崖困住。

二人奔了过去。米入斗脚步声甚重，萧挞马却直如不闻，拽着条长藤，一寸寸地把身子向上拉去。仿佛他生命里，便只剩爬上崖头这一件事。

二人见了这枭雄末路的凄凉之像，心中大为不忍。

米入斗一探臂，将萧挞马送了上去，接着腾身一跃，落在他身前。黄若紧接着跃上，堵在后面。

萧挞马眼皮一抬，望了望二人，黯然说道：“多谢成全！萧某日暮穷途，活着也是无益，这颗人头就送给你们吧！”

黄若摇摇头：“我们不杀你，自有人来杀你。”

米入斗单手提起萧挞马，匕首指在他后心，循着来路走了回去。

姚非我兀自迷迷糊糊。黄若拉起她的手摇了摇，笑盈盈地说：“你瞧他把谁捉来啦！”

姚非我双眼微睁，乍然瞧见萧挞马，精神一振，倏地一掌拍去。

萧挞马闭目等死，哪知姚非我重伤之下，这一掌全无力道，虽正中要害，却没伤到他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