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燕正对着一锅狗肉犯愁。
锅旁站着他的两个小徒弟,身前铺着张血淋淋的狗皮,旁边一个竹筒,一端涂着红漆。
大徒弟战战兢兢地说:“师父,您这趟去通元谷,好几个月也没回来。家里的米缸都见了底儿。”
小徒弟附和着:“咱们三春拳名门大派,不能干打家劫舍的事儿,可又没劫富济贫的本事。不打狗,我俩吃啥?”
“打狗你倒是瞧瞧他主子是谁呀!这可是丐帮传递消息的黑狗,怎么就这么巧,偏偏让你们给炖啦!”武燕愁眉苦脸地把那竹筒捡起来,
这上面还涂了红漆,这可是六百里加急的密信。咱爷们耽搁了丐帮的事儿,以后怎么在江湖上混?”
大徒弟悻悻道:“那怎么办?”
“怎么办?唉,为师给他们当一回狗呗!”武燕把竹筒往脖子上一挂,狗里狗气地跑出了门。
三春拳在宣城,离湖州青竹林只百余里路程。武燕前半程骑驴、后半程甩开脚丫子狂奔,当晚就到了。
众丐帮弟子见了他脖子上的竹筒,嘻嘻哈哈地将他领了进去。
前来见他的竟是杨长老。武燕受宠若惊,恭恭敬敬地将竹筒递了上去。
杨长老敲碎竹筒,扫了一眼里面的字条,嚯的一声站了起来,吩咐一旁伺候的小花子道:
“快备马,去倒淌河、日月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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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如水,一晃就是两月有余,姚非我伤势已然痊愈。几人算算约定的日子将至,忙里忙外地准备干粮、行装。
转眼间便是启程之日,胡氏兄弟早早便采来一大抱蘑菇,塞给米入斗:“快给咱们做饭去,吃饱了好赶路。”
姚非我望着兄弟俩,向黄若轻轻摇了摇头,黄若登时会意——
二女都觉得此行凶险至极,两人年事已高,万一有什么闪失,怎对得起滕婆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