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营。”

见打扫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李世民大手一挥。

众人随即返回大营，不过归营之时，却发生了一件让人哭笑不得的事情，因为李世民被唐军大营拒之门外了。

“门外何人？此处是唐军大营！擅闯者杀无赦！”

留守营寨的士兵在黄昏时见到一群黑压压浑身被铠甲包裹的骑兵靠近，全身上下就连旗帜上都是血泥（战马飞奔时溅起的尘土与砍杀时的鲜血混合物），根本看不清长相和旗号，顿时警惕起来，派人通知屈突通。

“是我，大唐秦王。”

李世民无奈摘下头盔，又让人打起火把。

“啊？原来是秦王殿下，快开门，末将该死。”

那千夫长满脸惶恐，一边下令开门，一边亲自过来赔罪。

“无妨，警惕点是好事，欸？屈突将军也来了？”

李世民脸上有些无奈，但也没有怪罪这些士兵，毕竟人家也是照令行事。

“殿下，我听说有人擅闯营寨……呃，不会是你们吧？”

屈突通目光扫了扫四周，这个时间点军中正在开饭，门口除了值守士兵和李世民一行人，完全没有人进进出出。

“应该是，不说了，今晚吃什么？”

李世民也是哭笑不得，随后闻到了饭菜的香气，顿时肚子咕咕叫了起来。

“殿下，看你这架势，今天又和敌军遭遇了？”

屈突通对于李世民已经很了解了，身上带血，肯定不是自己的，那就是敌军的，没有要求人来增援，那就证明他本部能打得过，如果要求增援，那就是加上援军能打得过，至于加上援军还打不过的情况……暂时没有。

“嗯啊，正巡逻了，遇到好些郑军。”

李世民一边卸甲一边回答道。

“殿下还是要注意些，毕竟此地距离洛阳不远，要是遇上郑军主力，恐怕有些麻烦。”

屈突通是一个非常稳健的老将，当年要不是被手下桑显和坑了，也不至于败给李渊，因此他用兵十分谨慎，基本不会冒险，尤其是守城，那叫一个固若金汤，颇有当年西魏名将王思政、韦孝宽的风范。

“还行，遇见了小股郑军，不足为惧，话说你还是没回答我今晚吃什么？”

李世民卸去甲胄，随便套了一件外袍，又问道。

“芝麻胡饼和羊肉汤。”

屈突通老老实实地回答道，行军条件简陋，即便是将官也只能吃易于携带的胡饼和用羊肉干混合干菜熬成的肉汤，士兵则更加简陋，只有疙瘩面饼（死面饼子）和菜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