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零颤抖着手接过抽纸，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沈文感觉脑子里乱糟糟的，一个头两个大，忽然想起什么，从抽屉里拿出一块巧克力给归零。

“这是我以前的学生送我的，一直没舍得吃，我也不爱吃甜的。”

沈文见归零不哭了，起身去饮水机旁接一杯热水放在归零面前，慢悠悠地走到窗前打开了窗户。

“你们也是半个成年人了，做事之前一定要考虑后果，为自己的行为负责，等步入社会就没有人会替你负责了。”

沈文说完长叹口气，垂下眼眸欣赏黄昏时刻的校园。

曾几何时他也是个顽劣小子，他的老师打人特别狠，几乎是抽筋剥骨地打，他当初励志要当老师就是为了让他的学生少经历他受过的皮肉之苦，但从当老师以后他才开始理解为什么老师会打学生，跟他的老师相比他已经很克制自己。

他每天像只发疯的野兽在学生们面前咆哮，既要鞭策学生又要关心学生，时而唱红脸时而唱白脸，有时他感觉自己就像个神经病整天大呼小叫讨人厌。其实他也可以轻松一点，上完课就走不管学生们是否听懂学会。

只是心里一直有个声音在提醒他。

“我要当老师，我想教书育人。”

“就你还当老师呢，别误人子弟。”

那时全班同学都嘲笑他的梦想，他的老师虽然拿这事开过玩笑，但却一直记着这事，几乎每节课都提问他，偶尔会调侃两句。

“呦，小老师也有不会的时候啊。”

多年后他才懂得当老师的苦，教书和育人要分开看，老师的职责不只在于教书，更要育人。

沈文回过神，眼底也映了夕阳的余晖。“归零啊，老师希望你能从这次事件中吸取教训，下不为例。”

一双手臂从后面缓缓搂住了沈文的腰，贴在沈文背上，沈文身体僵直，甚至连呼吸都不敢。

“归…归零，你。”

归零抱得更紧，声音闷闷的。“沈老师，您别生气了，我知道错了。”

沈文深吸口气调整呼吸，把归零从身上拉开。“你一个姑娘家矜持一点，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这要是被人看见误会了，咱俩都得完。”

归零无辜地看着沈文，沈文不敢多看归零一眼，冲归零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