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敬轩连声道:“哪里,哪里。说来惭愧,百年来鬼手门闭门思过,痛悔前非,连历代祖师传下来的保命功夫也荒疏了。”
恒山派谢曼云性子腼腆,脸上始终带着微笑,没有开口说话。
黄山派周劲夫性子憨直,说道:“又是闭门思过,又是痛悔前非,剑仙暴前辈真是你们害的?”
杨敬轩大窘,不能说是,又不好说不是,喃喃的道:“这个、这个……”就连李重光等三人也吃了一惊,面露尴尬之色。
海东峰心中大怒,暗骂周劲夫口没遮拦,不通世务。但周劲夫是黄山派高手,黄山派和庐山派、雁荡派合称三山剑派,这三派的创派祖师乃一师之徒,是以派中弟子同气连枝,互称师兄师弟。五岳剑派要领袖群雄尚需三山剑派多方匡助,不好大庭广众之下使其难堪,只得啍了一声,没有发作。
庐山派马千里和雁荡派诸葛阅二人也吓了一跳,知道周劲夫言语莽撞,不合时宜。马千里忙道:“江湖恩怨多源自一场误会,海掌门率领我们到此,当然是为杨掌门祝寿,更是武林中消弥隔阂,共创未来的盛举,就算有什么过错是非,当然也一笔勾销了。”诸葛阅附和道:“正是,正是。”
便在此时,一名弟子走进厅来,禀道:“崂山派乔庭木前来拜寿。”
杨敬轩道:“各位稍坐,在下去迎接一下乔先生。”海东峰笑道:“乔老弟也来了,倒是稀客。”
崂山派门下弟子多行事乖僻,性情孤傲,此次嵩山派远赴大漠并未邀其同行,崂山派得到消息也不和大众汇合,而是跟在队伍之后,前后脚的到了。
杨敬轩来至门前,见大门外站着一老一少。年青人在前,衣着朴素,面色红润,三缕墨髯在胸前飘洒,后面那位老者,衣饰华丽,白发无须,脸上布满皱纹,一双眸子却黑如点漆。稍一犹豫,向年青人道:“乔先生大驾光临,在下迎接来迟,恕罪、恕罪。”
乔庭木见杨敬轩能认出自已,显然鬼手门获罪百年,艰难困苦之中仍代代相传,没忘了江湖中有崂山一派,心中十分得意,笑道:“好说,好说。”
崂山派内功精猛刚劲,修练时极耗真元,练到五年时两鬓斑白,练到十年时皱纹堆垒,练到二十年时形如枯槁,直到三十年后,内功大成,容颜回春,若修炼到四十年,相貌上反如二三十岁一般。
杨敬轩将乔庭木迎入大厅,乔庭木只向众人微笑点头,算是打过了招乎。那名貌似老者的崂山派青年弟子自然被安排在院中坐下。
时近中午,鬼手门弟子将附近居民家的桌椅板凳全部借来,勉强开出宴席。大厅里的几桌还算丰盛,院中的十几桌因无食材可用已颇为寡淡,杨敬亭和李重光等人连连致歉,好在窖中藏酒甚多,尽可一醉,大家并不觉得十分扫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