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采莹脱衣入水,浑身上下暖洋洋的,说不出的舒服。她挂念着张正的安危,不敢耽搁,快速的洗了两遍头,刚把长发挽起,便听见外面似乎有人声,又似乎是轰轰雷鸣,心里已感觉有些异样。
张正与郑德方在洞外说话时,一开始声音较小,洞门厚重,更加听不真切。当张正纵声喊出:“师妹小心,有人来了!”心中一惊,急忙从桶中站起,“哗啦”一声,将大片清水带出了桶外。
便在此时,“砰”的一声大响,洞门被撞开,张正和郑德方闯了进来。好在张正背着身进来,郑德方的视线又被张正挡住。饶是如此,郭采莹仍羞得面红耳赤,恨不得有个地缝钻了进去。
此时若重新入水,虽然快捷,但只能暂避一时,张正与敌人动手时自己却不能再从浴桶里奔出来助战。她心思电转,权衡轻重,一咬牙,光溜溜的从浴桶中窜出,飞快的抢过一套干净衣服,躲到了浴桶之后。
张正接了郑德方一掌,被震得倒飞出去,撞开洞门,进入了洞中。他急提一口真气,只觉胸口的气血虽然翻腾不止,却无刺痛迟滞之象,知是郑德方手下留情,没有暗伏内劲,趁机将自己震伤。紧要关头,也顾不得他留情不留情,双手上的暗器犹如两条白练,向郑德方飞射而去。
郑德方双袖齐舞,将射来的暗器全都收于袖中,有些暗器十分锋利,尖锐的部分将衣袖穿透,后半部分还隐于袖中,随着他双袖的舞动,精光闪闪,寒意逼人。
郭采莹以极快的速度奔到浴桶之后,却发现忙中出错,抓在手里的不是自己的新衣,而是为张正准备的那套。此时哪还敢拿出去再换,慌慌张张的穿上,光脚登上自己的鞋子,提剑在手,看向打斗的二人。只见张正正以暗器向郑德方进攻,想打一颗震雷珠助阵,在身上一摸,才想起这是张正的新衣服,又怎会有震雷珠在内。
郑德方一掌将张正拍进洞中,自己随后 进入,听得里面一片水声,接了张正近百枚暗器,郭采莹已从桶后转出,湿漉漉的发髻高挽,身上的衣服宽宽大大,半干不干,已知郭采莹在里面洗澡,张正在洞外看守,心想:“难道他们还没成夫妻,洗个澡都要回避?这丫头为何又穿这小子的衣服?真是乱七八糟,莫名其妙。”他对张正的暗器有些忌惮,一时半刻间杀不了二人,又怕他们大喊大叫,引来天上的强敌,回腿一勾,将洞门关上,说道:“贤侄,郭姑娘,郑伯伯不过来串个门,你们如此招呼,岂是待客之道?”
张正受他一掌之力,体内的真气仍未调匀,听他如此说,没有完全破脸,正好就坡下驴,说道:“师妹正在洗澡,侄儿在外面守护,都怪侄儿一时着急,没把话说清楚,以致小有误会,还请郑伯伯见谅。”
郑德方微微一笑,道:“还不停了暗器,叔叔这把老骨头眼看着就要接不住,躲不开了。”
张正知他不一定全部接得住,要躲开却是绰绰有余,或许他不想暗器打在石上、门上发出声响,这才有此一说,当即双手定在空中,掌心里仍扣着数枚暗器,说道:“郑伯伯说笑了,小侄的这点功夫,哪能入得了您老的法眼。”
郑德方的脸上现出淡淡的微笑,忽然笑容收敛,将右手的食指放在唇边,示意二人不要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