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怀冰等人一齐回头,勒绳子那人一脸尴尬,结结巴巴的道:“这、这桩子怎么这么不结实,我还没怎么使劲儿呢,它、它、它,它就断了。”
旁边有人给他打圆场,道:“不是桩子不结实,是咱们华山派的功夫太厉害了,当真是移山倒海,无坚不摧,你用来勒这根木桩,它怎么能受得了?”
郭采莹怒道:“木桩子受不了,我师兄便受得了吗?谁让你使那么大劲儿的!”
那人道:“你嚷嚷什么?这根不结实,给你换根结实的就是了,包你满意。”
郭采莹气极,挥剑便要向那人砍去,张正忙道:“算了,客随主便,人家给安排什么样的桩子,咱们只管受用好了。”
穆怀冰眼光一扫,见断裂的木桩落地后又摔成几段,显然不是勒断的,而是受到强劲内力的冲击,内部早已碎裂酥软,又被绳索一勒,这才从中断折,心下惊骇之余,暗想:“如此深厚的功力,天下罕有,听说他还受了伤,若是无伤在身,那……此事须尽快禀报尹会首,不可等闲视之。”
有人推来石碾子,绑在沈从仁脚上,张正这边的木桩也重新立好,郭采莹在旁边不住提醒:“小心点儿,别使那么大劲儿,要是再勒断了,你们还得辛苦再找一根。”
张正感觉是比上次绑得松了些,但胸口被穆怀冰点了穴道,气血不能通畅,仍感到有些难受。
郭采莹见大家都走了,连看守二人的几个华山派弟子也没了踪影,低声道:“师兄,忙了半天,还在这里喝西北风,怎么办啊!”
张正道:“也没什么,他们总不敢把我杀了,等药公赶到,一切就好办了。”
沈从仁道:“药公什么时候能来,你心里有数吗?”
张正道:“没有啊,我想应该会来,咱们试目以待吧。”
沈从仁不再说话,又开始闭上双眼,蓄养精神。
晚饭时,郭采莹给二人打来饭,先喂张正,再喂沈从仁。喂沈从仁吃饭时,饭菜已经凉了,沈从仁也不计较,大口大口的吃完饭后,又恢复了闭目养神的模样。
吃饭前后,杨婉妡来看过两次,远远的见郭采莹围在张正身边,不是喂饭就是叽叽咕咕的说着什么,心中不悦,也就没有上前答言。
天黑后,郭采莹不知从哪里弄来了许多干柴,在张正和沈从仁中间生起火来。沈从仁对郭采莹一直较为冷淡,此时身上温暖,微笑道:“郭姑娘,你真能干,多谢你了。”
郭采莹道:“就这么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就算谢过了?”
沈从仁道:“不然呢?还要怎样?”
郭采莹道:“你把张伯母的藏身之处说出来,才算真心感谢。”
沈从仁道:“你把火堆撤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