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剑道天君,就这般像蝼蚁般被抹杀,连反抗和挣扎都来不及!
不知多少人被惊到,毛骨悚然。
“莲落,你说我为何杀他?”
吕红袍随口道。
他拿出苏奕所赠的一壶酒,轻轻抿了一口,壶中酒已所剩无几,故而他分外珍惜。
莲落不假思索道:“作为剑修,连事实真相都不敢认,还斥责主上信口雌黄,这种人太令人恶心。”
吕红袍微微摇头,“错了,我只是看他最不顺眼。”
众人:“……”
莲落则赞叹道:“主上杀伐由心,所行无忌,此等心境和举止,属下身不能至,心向往之!”
旋即,他面露一丝不甘,“这种让主上看不顺眼的东西,怎有资格死在主上手底下?简直也太便宜他了,平白让他搏得一个‘死于天帝’之手的美名!”
这种毫不掩饰的阿谀奉承之话,被他说的那叫一个真情流露,发乎
于心。
不知多少人眼神怪异,却不敢吭声。
红袍天帝不好惹。
可这妖君莲落也不是个善茬,被他亲手修建在白雀楼之上的京观,早堆积了不知多少大人物的头骨!
“砺心剑斋的事情,我不会管,以后我那好兄弟自会跟你们好好算一算这笔账。”
吕红袍道,“好自为之。”
说着,他目光挪移,看向无量帝宫那边。
一下子,吴昱等人浑身紧绷。
“你叫董六甲?”
吕红袍问,无视了其他人,只看着董六甲。
董六甲点了点头。
吕红袍赞许道:“不得不说,无量帝宫出了个好苗子,换我是闻天帝,必视你为下一任少宫主来栽培!”
董六甲一怔,旋即意识到,是自己之前阻止宗门采取报复行动的做法,赢得了这位天帝的赏识。
但,他只摇头道:“前辈谬赞,我只是认为,纵使有化不开的血仇,也不能去牵累无辜!”
顿了顿,他认真道:“晚辈也相信,前辈也并非滥杀无辜之人,若是可以,晚辈希望……”
吕红袍摇头道:“这一场杀局,我尽收眼底,你们在九曜禁区做的再过分,我也没有插手。”
“直至你们离开九曜禁区,我也没有赶尽杀绝的想法,不是因为仁慈,而是这一场杀局于我眼中,无非是对我那好兄弟的一个考验罢了,我只要保证,他不会死,就够了。”
“可惜,唯独你们无量帝宫最不识好歹,明明惨败,却要拿无辜之辈
开刀,那也就不能怪我了。”
一席话,传遍场中,让人们这才意识到,原来这位天帝早已把发生在九曜禁区的所有事迹都尽收眼底!
董六甲禁不住道:“可这一切并未发生,不是么?”
吕红袍道:“若非我来了,你觉得这一切真的不会发生?”
董六甲顿时语塞。
吕红袍收起酒壶,道,“倘若我也无所顾忌,选择为我那好兄弟大开杀戒,你们觉得,在场之中谁有机会活下来?”
场中一片死寂。
无人应答。
“既然前辈能高抬贵手,放过其他势力,为何不能给我们无量帝宫一个机会?”
吴昱忍不住道,他一张老脸尽是惨白之色,再没有之前的睥睨和强势。
吕红袍道:“等董六甲回到宗门,不妨去问一问闻天帝为什么,至于你们……”